“晦氣！弄什麼鬼！”
江少非常生氣的樣子忽然咆哮，猛猛猛的敲擊了兩下方向盤，顯露出了他的紈絝本色。
但是很明顯，他不是生氣於他的路虎撞壞了，而是生氣於，這些情況出乎了他的意料，他的布局當中有變數。
譚漸飛不動聲色的木然坐著，用那雙冷眼，把一切看在了眼裏。
再次啟動馬達，江少想離開，不想多事。
不過藝高人膽大的風清揚忽然輕聲道：“下車，看看。”
“是。”江少微笑著回答，但扭過頭準備開門下車的時候，臉色轉變為了鐵青，然後，這個臉相，輝映在了這邊的車窗玻璃上。
臉相輝映在玻璃上的時候，就不在是高顏值的紈絝子弟了，而是一團模糊的青麵獠牙。其實依靠微弱的光芒折射，江少這邊車窗上的臉影，也同時可以折射在風清揚這邊的車窗上的。
譚漸飛注意到了這些，但目空一切的風女神開門的動作過快，角度使然，那個青麵獠牙的臉影隻是在車窗一閃而過，風清揚沒有捕捉到。
“可惜。”譚漸飛輕聲歎息了一句。
如果她注意到這一幕，或許她偏向虎山行的心態，就會收起來了。
譚漸飛沒有及時下車，皺著眉頭，抬手捏捏眼角。老實說，譚漸飛也不知道剛剛這個瞬間，這個天地自然形成的照妖鏡，所折射出來的江少的臉相是什麼？
不像人也不像鬼，有點妖的意思卻又不是，特征不夠。
所謂的妖，就是同時擁有多種屬性的物種，那就稱為妖。
人和鬼是涇渭分明的。而有些時候，在有些特殊的空間，鬼的道行夠深，修行足夠，突破了一些鬼的限製，有點接近於人類的特質後，那就成為妖。
又或者一隻狐狸它明顯是個畜生，卻有道行有足夠的修行，產生了一定的人類的特質，卻又不是人類，那麼那個東西，照樣也叫做妖。
一個真真實實的男人，卻選擇了女人的方向，去修行，有一定功底道行之後，許多特質和女人一樣，本質卻是男人，這同樣也叫妖，最多加一個字，叫人妖。
在寺裏的時候，那隻已經頗具道行的山蜘蛛，隻要不出意外，再有個一甲子的時間，智慧積累和道行足夠的時候，它也就會有許多人類的特質，所以也會變妖。
反過來推理，珠兒是人，卻朝著蟲子的方向，修行逆施長，向動物靠近，那麼某個時候，她一樣可以稱為妖。
倒行逆施這個詞，其實就是用來形容珠兒那類人的。當然那不怪珠兒，那未必是她選擇的，而是她師傅強加的。
這些東西，譚漸飛自問足夠了解，但是現在卻也不知道，江少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謝謝你，你不是妖人，是個神人。”施琳下車的時候，見無人注意，所以偷偷湊著譚漸飛這麼說。
她是個處於情竇初開的小花癡，總體上不當著江少的麵，她當然是很喜歡譚漸飛的。
譚漸飛甩甩頭，跟著下車來觀看。
這裏上不挨天，下不挨地，周圍黑漆漆的，但是馬路的正中，躺了一具屍體，男性。
一行五人，都皺著眉頭，又各有心思的，圍著查看這具屍體。
依照麵相，以及死者的額骨大小來判斷，這是個一米八以上的壯漢，但是現在死後，身體長度萎縮了很多，隻有不到一米六的樣子。
“這是，這是被硬生生的短時間吸幹的人。”就連施琳都看出來了，臉色慘白的道，“被厲鬼吸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