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裴冽看向蒼河,“蒼院令怎麼看?”
“雲少監說的沒錯,兩味藥不可能同時服用,一定有一味藥的下毒手法特殊,趙敬堂隻說把藥下茶水裏,顯然他在撒謊。”
“他已經認罪了。”裴冽淡漠道。
蒼河點頭,“是呢,死都不怕怕什麼,柔妃的清白?”
“他若當真那麼在乎柔妃清白,是有本事把此案做成懸案的。”
蒼河了然,起身,“該我做的我都做了,剩下的,就看你裴大人的本事了。”
裴冽冷笑,“事情都是雲崎子做的,你做什麼了?”
“我去將軍府給顧朝顏撐腰了呀!”
裴冽,“不送。”
夜已深,圓月高懸,星光如魅。
顧朝顏回府之後沒心思用膳,她在等蕭瑾。
蕭瑾的腦子她清楚,除了不做人,他其實沒有那麼聰明,但五皇子不一樣。
上輩子五皇子何止是鬥敗了太子,連帶著對他有威脅的其他皇子,他也一個都沒有放過,更厲害的是,這些事他是同時進行的。
也就是說,在與太子做最後較量的時候,別的皇子已經難與他同日而語。
吱呦!
門啟。
顧朝顏猛抬頭,見是蕭瑾眼中一亮。
“夫君什麼時候回來的?”她殷勤起身。
蕭瑾麵色凝重,坐到桌邊自顧斟茶倒水,灌了整整一杯。
顧朝顏知道,出事了。
“五皇子那邊,不同意坐山觀虎鬥?”
蕭瑾足足喝了兩杯,“朝顏,你與我說的那些,都是真話?”
“哪些?”
“你說趙敬堂去投案自首,這事兒是真的嗎?”
“千真萬確,我當時在場聽的清清楚楚。”
“你看見人了?”
顧朝顏,“……夫君在懷疑我?”
“不是懷疑你,是真的就行了。”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蕭瑾也不知道該從哪裏說,索性直接說重點,“五皇子要公審趙敬堂。”
咣當—
顧朝顏原本就擔心,身子前傾屁股隻坐一角,聽到這句話重心不穩,整個人從椅子上滑了下去。
“夫人?”
蕭瑾急忙去攙。
顧朝顏連連擺手,自己搥住桌麵坐回來,緊蹙眉,“五皇子要公審趙敬堂,我咋不明白呢?”
要麼袖手旁觀,要麼想辦法救人。
落井下石是幾個意思?
蕭瑾一路回來也想過這個問題,“五皇子是怕裴冽欺詐你我,表麵上說趙敬堂認錯,實際上這就是幌子,騙咱們放鬆警惕,他私下去想替趙敬堂擺平這件事。”
“這是什麼邏輯?”
顧朝顏看向蕭瑾,“然後呢?”
“先下手為強,五皇子明日便向皇上呈奏,由我與裴冽公審趙敬堂,與其讓他有機會成為太子的人,不如讓他成為一個死人。”
砰!
她猛起身,因為太急椅子被她腿一抻,撞倒在地。
蕭瑾嚇了一跳,“夫人幹什麼?”
顧朝顏站在那兒,腦子裏一片空白,數息扭頭把椅子扶起來重新坐下,神色異常平靜,“夫君覺得五皇子這麼做,正常嗎?”
顧朝顏看似情緒穩定,但她已經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