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九陰補充一句,“這是玄冥的指令。”
青然下意識蹙眉,“當真有這麼嚴重?”
“沒開玩笑。”
青然匪夷所思,“顧朝顏於我們,何用?”
“或許是因為裴冽。”
燭九陰道,“小心駛得萬年船,玄冥能感受覺到顧朝顏體內音蠱,裴冽未必感覺不到,萬一顧朝顏反被利用,於你也是不利更會打草驚蛇,一子錯,滿盤皆輸。”
“玄冥這麼說的?”
“是他說的。”
青然點了點頭,“這個理由倒是合理,若隻是擔心顧朝顏的壽命,那這玄冥的身份……”
“句芒!”燭九陰突然喝道。
青然話止於此。
上一任句芒,死於猜到了上一任玄冥的身份。
“我知道了。”
燭九陰還是說了句抱歉 ,“如果不是我,你不會對顧朝顏下手。”
“我不後悔。”
青然目色無溫,“我也不是為了你。”
燭九陰點頭。
“保重。”
這一次青然沒有走,她看著燭九陰的身影消失在夜色,往昔回憶再現。
在羽籮救她出將軍府的第七個月,屠飆落到她手裏了。
她記性好,用屠飆為她演繹的法子還施彼身,還多贈了他半個時辰才舍得送他歸西……
子時已過,刑部大牢。
顧朝顏夾了一粒花生米擱到對麵瓷碗裏,醞釀半天都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才能讓蕭瑾答應自己的請求。
彼時把沈屹送回府,她直接入牢房想叫趙敬堂把休書寫了。
哪成想蕭瑾也在。
非但在,還不走了!
幸而蕭瑾也沒有把她攆走,而是將她安排在一個空的牢房裏候著。
牢房有被打掃的痕跡,裏麵擺著桌椅,蕭瑾破天荒點了秀水樓的飯菜叫她先吃。
顧朝顏默默坐在桌邊,看著剛被店家送來的飯菜擺在桌上,熱氣蒸蒸,心底生出涼薄。
她想到了上一世,每次蕭瑾有求於她,都會如現在這般對她照顧有加,貼心的話就跟竹筒倒豆子似的往外倒。
倒多少,取決於求她的事有多大。
越大,就對她越殷勤。
“朝顏,你怎麼沒吃?”蕭瑾從最裏麵的牢房走過來,那裏關著趙敬堂。
她抬頭,蕭瑾已經坐到對麵,“在等夫君。”
“以後別等我,你先吃,若是餓壞了我心疼你又沒吃,豈不是你我都虧。”
顧朝顏盯著他看,瞧瞧,開始倒了。
“夫君何時回府?”
“不回了。”
“為何?”顧朝顏驚訝。
蕭瑾也沒瞞著,將他在私宅與五皇子的對話說了個七七八八,“趙敬堂忒不識趣,在公堂上最後那一跪分明就是表明立場,如你所說,五皇子動怒了,趙敬堂的死不能出任何意外。”
“他不是已經被判了淩遲?”
“五皇怕……”
蕭瑾左右環顧,壓低聲音,“怕太子救他。”
顧朝顏不明白,“聖旨已下,太子也無能為力吧?”
“明的不行,就暗的。”
她恍然,“所以五皇子叫夫君留在這裏看守?”
“夫人這一天辛苦,吃菜。”
見其朝自己這邊動筷,顧朝顏先夾了一塊魚肉過去,“夫君也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