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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趙敬堂的死活並不重要?”無名疑惑道。
“以父皇的精明,趙敬堂不過是身前卒。”裴錚皺著眉,“想來父皇的身前卒並非隻有他一人。”
“屬下聽不懂。”
裴錚笑了笑,“這些都是本皇子的猜測,至於真相……早晚會浮出水麵。”
無名默。
城南菜市,盛和藥堂。
阮嵐來的時候,久未開門做生意的盛和藥堂人滿為患。
都是些窮苦人,破衣爛衫。
馬車正對藥堂門口,她置身在車廂裏,透過縐紗窗看向坐在診台後麵給人問診的葉茗,想到了兒時境遇。
如她這般被夜鷹組織招攬的人,蓮花村有五個。
要說她與曹明軒的遭遇算是淒慘,那葉茗的遭遇稱得上慘絕人寰。
那時她小,還是母親與她說了葉茗雙親的事。
說起來,葉茗祖上在蓮花村是大戶,到了他父母這一輩有三個兄弟,他父親在中間,排行老二。
三個兄弟成年分家,他父親沒與兩兄弟爭搶,就也沒分到多少,但因有狩獵的本事,日子過的蒸蒸日上。
這世上的人,盼人無恨人有是常態。
越是親戚越是如此,葉家兩個兄弟見他父親過的如意,處處找茬將分家時的東西全都要了回去。
他父親為人忠厚老實,母親賢惠,是蓮花村出了名的美人。
自他出生後,葉家的日子過的越來越好,也就越來越招兩兄弟妒恨。
最終釀成那件慘事。
葉家兄長趁他父親夜裏狩獵,將他綁在柱子上堵住嘴,當著他的麵玷汙了他的母親。
阮嵐的母親告訴她,那一夜許多人都聽到葉茗母親的哀嚎聲,可是沒人敢管。
次日清晨,葉茗父親的屍體被人從山裏拽回來。
據說是不小心掉進自己挖好的陷阱,可村裏人都知道他父親挖的陷阱裏沒有竹簽,然而屍體卻被竹簽紮的滿是窟窿。
當時如果不是老三家的小兒子說漏了嘴,誰都不知道那一夜,葉家老三不在村裏。
葉茗母親沒等到丈夫為自己討回公道,卻被葉家老大誣陷與人私通,硬是浸了豬籠。
阮嵐還記得整個沉塘過程葉茗就站在池塘邊靜靜看著,一滴眼淚都沒掉。
至此他便落到葉家兄弟手裏。
後來,老爹來了……
藥堂裏,葉茗注意到一直停留在對麵的馬車,朝眼前人歉然一笑,“今天就到這裏,諸位明日再來。”
藥堂裏過來尋診的人聞言皆作鳥獸散。
直至無人,阮嵐方才從車廂裏走出來。
葉茗關好門板,回身時阮嵐已然坐到診桌前,“你回來的這麼快,河朔那邊的事辦妥了?”
“你不來找我,我也要找你。”葉茗坐到阮嵐對麵,“手腕。”
阮嵐知葉茗用意,將手掌攤開擱到桌上。
葉茗叩腕,“楚錦玨的事,老爹出麵了。”
阮嵐身形猛震,不可置信,“老爹怎麼知道這件事的?你……”
“不是我。”
葉茗抬手,“我也並不知道老爹為何會插手這件事,但有一樣,這一次老爹的目標不是楚依依。”
“那是誰?”
“楚依依的爹,楚世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