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裴冽作監官也是顧夫人的主意?”
顧朝顏,“蒼院令言重,這是朝廷任命,我可沒那麼大本事。”
“裴冽不是這麼說的。”
顧朝顏又豈會輕易上當, “那,裴大人是怎麼說的?”
蒼河瞧她一眼,“是夫人叫他去找太子辦的事?”
“那,是不是呢?”
車廂裏,兩人皆在試探。
蒼河終是一笑,“我與夫人說個秘密。”
顧朝顏其實不太想聽了,“既是秘密,我覺得蒼院令還是守住比較好。”
“我缺錢。”
顧朝顏,“……這好像不是秘密。”
雖然她不知道到處打秋風的蒼河為什麼會那麼窮,但事實上他每每出現都是一副落魄清貧相,也確實不像裝出來的。
“很缺錢。”蒼河又道。
顧朝顏實在沒忍住,“冒昧問一句,蒼院令的錢呢?”
“在你那裏。”蒼河淺笑著開口。
短短一息,顧朝顏起了七次殺心。
她刀都要拔出來了。
馬車忽然停下來,蒼河沒有解釋,起身先一步離開車廂,顧朝顏緊隨其後,足尖落地,眼前一座偌大府邸……的後門。
見車夫打開後門,蒼河徑直走進去。
顧朝顏亦沒有猶豫,來都來了。
待她邁進門,發現這所謂的後門,竟是獨門獨院。
門內一個小院,十數步是間小屋。
她停下腳步,“蒼院令?”
蒼河見顧朝顏躊躇,“顧夫人怕本官吃了你?”
“我的肉也不見得好吃。”顧朝顏到底相信了蒼河的人品,與他一起進到屋裏。
哢嚓—
小屋裏甚至沒有可以坐的椅子,空空如也,她也不知道蒼河到底是動了什麼,眼前竟開一道暗門。
蒼河邁進去的一刻,顧朝顏扭頭就走。
“惡者見惡,夫人想多了。”
這話說的顧朝顏想抽人,這種情況下但凡是個正常人都會多想!
不想那不是傻子麼!
隻是蒼河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她也沒有了後退的理由,於是硬著頭皮發麻也要走進去。
暗門往裏是一條密道,密道不長,盡頭處又是一道暗門。
隨著這道暗門打開,外麵的門倏然閉闔。
“這是?”
顧朝顏隨蒼河走進來的瞬間,瞠目結舌。
眼前場景太過震撼,長寬十數米的空曠密室裏,四麵牆壁豎著金絲楠木原本打造的木櫃,每一個櫃格裏都整整齊齊擺著一摞賬簿,顧朝顏隻粗略計算,少說也有千餘櫃格。
密室四角皆懸夜明珠,整個空間亮如白晝。
中間擺著一張淺黃色的金絲楠木長桌,長桌表麵在夜明珠的映照下隱約可見淡紫,桌麵紋路細密瑰麗,散著絲絲金光。
顧朝顏被長桌吸引過去,饒是她再見過世麵,如這般質地的楠木桌也是第一次見,且自她走進密室刹那,便有一股幽香縈繞在空氣裏,那是富貴的味道。
此時的蒼河已然坐到長桌前,抬手拿起桌上一本賬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