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七章 兩江16上桌
夫妻倆在院子裏嘰嘰咕咕算來算去，正堂裏終於有了動靜，應該是他們倆聊完了，丁武抱拳鞠躬出來，在巫明麗下手站定了。
巫明麗看他的表情，猜測聊得並不多，不過氣氛是好的，她瞥見向複也跟著出來了，不好多問，用眼神示意丁武先別急著說話，手肘拐一下李琚：“你和大學士仔細說說見聞，大學士前兩天在收拾官員，咱們一上一下的都在辦同一件事 ，也該合計算個總的。”
李琚才剛和巫明麗一番介紹，重新梳理過思路，再給向複列述。
向複聽得樂嗬嗬，時不時深深地問兩句，看不出真意。
田趁月和巫明麗默默地旁聽總結，越聽越忍不住給對方使眼色。
：他問的，是不是有點多？
：簡直太多了。
向複問了李琚為何要與這些升鬥小民過不去，為何不是直接砍了完事還要挨家挨戶押送上門，問如何調遣人手，問清算到怎樣算幹淨，還問如何永絕後患……
李琚的回答讓人一言難盡，有些他很懂，比如調遣人手包抄圍殺防止村民激憤等等，能和向複聊得有來有回，有些他真的不懂，就坦率地回答“我也不知其義，王妃和長史拿的主意”。
向複並不深究。
與其說是問李琚，不如說是斟酌著表態。
他與李琚的一問一回，亦是巫明麗和田趁月用眼神交流的一問一回：
：他問這個，是為了判斷咱倆對信王的影響？
：更是為了判斷，咱們針對地方，是誤打誤撞，還是真有其事。
：喲，這一問其實是問給咱們聽的吧？
：此問是否同道之人。
：穩了穩了。
：可惜是孤臣，不在派係之中。
：不可惜，若有派係朋黨，又豈是同道？
……
向複問到李琚明日還打算帶著人頭去找老紀家的晦氣，頗為驚喜，並建議他帶個大夫一起去：“防著他們裝暈裝病裝死，反誣賴你逼迫致人死亡。”
李琚應了，去看巫明麗，巫明麗馬上想到隨隊帶來的幾個大夫，既有禦醫，也有本地招募的草醫，除留下兩個以備不時之需，其他幾個都讓李琚帶上。
這些都問完，時間也晚了，向複留下與信王夫妻小宴。
酒酣耳熱時，向複似乎是有三分醉意：“聽說丁侍衛的妹子，尚未字人？”
巫明麗回說：“是未字人，不過我已擇定了一個少年英才。乃是皇後殿下的族侄兒，進學一年已中了秀才，先生說他已有舉人之才，不過要磨煉心性，故而不叫他早早趕考。他現在張學士手下曆練。”
向複立刻知道了：“可是柳崇鳴？”
巫明麗眨了眨眼睛：向複這麼快反應過來是誰，看來海安高級官場這輪混戰，柳崇鳴表現得真的很出挑啊。
得到肯定的答複後，向複露出一個奇妙的表情。
把楊家上下數三代，心眼兒加起來可能不到柳崇鳴的零頭。他日柳崇鳴反悔，或有歹念，把丁武和李琚綁起來都未必是柳崇鳴的對手。
楊將軍的女兒，能壓得住那樣的夫婿嗎？
李琚意外地和向複同頻了，秒懂向複的表情含義，他也覺得柳崇鳴和楊柔並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