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後召見幾位皇孫進宮,待到正月十五方讓走,又諭旨老大李鈞(廿五)老二李鍍(禍已)附學東宮。
本朝雖然沒冊立儲君,東宮卻一直都在用。東宮北邊的一些院落閣樓暫時挪給各位小皇子和小皇孫進學用。
除了廿五和禍已,還有兩位小皇子,以及其他親王家的皇孫入學。
正月底就開學,花枝兒心裏十分沒底兒,不過李師父隨信帶了一句批注,請各位殿下、娘娘放心,廿五和禍已年紀雖不大,表現不會差,廿五穩重老成,禍已精明厲害,吃不了虧。
幾位教書先生都是翰林院大學士,為首的是太子少傅,章華殿大學士萬公,他是巫明麗父親的同窗師兄,兩人同時受學於老山長巫棄昨,這麼多年了,交情如細水長流,還能說得上話。
萬公為人正直不阿,不會曲意討好,也不會偏心袒護,對信王府來說再合適不過了。
再有老三老四兩個,無病無災的,年後要開蒙學認字了。
給青深的孩子收拾房舍等均已陳設妥當,阿保乳母等也已配齊,等巫明麗回來了確認留誰用誰。
又寫兩位懷有身孕的妾室,月份漸大了,如何保養、用藥,王不泊等如何診脈開方等。
這是家事。
再有些外頭的小事,做不過紅白喜事,發喪出殯,嫁女娶妻,值得額外上新的是兩位公主前後腳出閣。
十八公主嫁在文臣家,夫家懂事,謹奉公主,琴瑟和鳴的無甚可說。
十七公主嫁在保延侯府,丈夫是保延侯世子張煒,這就聽說兩邊很不如意。
張煒有些自命不凡,愛玩愛鬧,好讀書但真沒什麼才華,十七公主嚴肅自重,不苟言笑,卻是個飽讀詩書的才女,夫妻倆成婚不到兩個月,公主回宮哭哭啼啼,但隻住了兩天,仍是回侯府去了。
花枝兒和靈芝知道的並不仔細,大約聽了一耳朵,所以寫了上來。
巫太太和於鸞知道的更多些,也都寫到了這件事。
巫明麗總算知道為什麼十七公主有段時間悶悶不樂了,任誰配了個並不合心意的丈夫,平日又沒有取樂,都得抑鬱。
不過她的抑鬱有時盡,等保延侯府垮了,她照樣是自由身,還是個在宮外定居、有錢有產的富婆,日子不要太快樂。
前提是別在好日子來臨前就給自己憋屈死了。
巫明麗回了個知道了,再看看外麵的消息。
錢莊、學塾、書院、爭儲,都沒什麼大變故,和上封家書也就間隔一個多月,這一個多月是年節,有事也得過完年再說,於是各處都平穩過去了。
巫明麗的回信就要豐富得多了,這一路走到現在,回家了立刻就要動手辦的事有好幾樁,現在就可以準備起來。
光不同的學塾就要籌辦七八家,京城也要成立工匠集社,錢莊還要和工匠集社、市舶司掛上鉤,要準備組建自己的商隊,想辦法和大雍水師勾連上。
巫明麗抽空寫信,斷斷續續地寫了兩三天才寫完,給李琚和老田看過後火漆封住發走。
發完這堆信,又過了幾天,海安那邊差人來報信兒,說是召他們回京的聖旨已經發出,二月底就會到海安驛館。
算日子隻剩十來天,這段江南之行,終於徹底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