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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經》第六卷《蟲神之島》 第十八章 集體與個體(2 / 3)

就這樣在各種擔心和忐忑中,我們渡過了兩個晚上,可能是晚上漲潮,那些八足黑蟞過不來的原因;又或者連燒帶炸再加上用槍打,它們損失也不小,正在休整。總之它們並沒有發動進攻,不過在夜幕中我看到似乎有人偷偷上了島,估計是那些人去找吃的喝的東西,喝的到好說,有些椰子樹並沒有被火燒毀,不過吃什麼呢?

第三天早上用望遠鏡一看,我差點沒吐了,這些人似乎在吃屍體,我還勉強能忍。張家兄弟和那些船員幹脆趴在懸崖邊上幹嘔起來,不過這幾天吃的東西太少,吐了半天除了苦膽水什麼也沒有。

就在這群人折騰的功夫,一直抱著兒子不出聲的紅姐,突然放聲痛哭起來。心想可別是被這些傭兵和海盜的行為給嚇到了,就過去安慰她說沒事,隻要猴子有三寸氣在,就會守著這些船員的安全。

但說了幾句之後,發現根本不是那麼回事,她壓根沒理我。而是把自己兒子抱的緊緊的,邊哭邊說:“兒子,痛就哭出來,咬著媽媽的手,媽媽陪你一起疼。”

再仔細一看,小陽陽本來已經蒼白的小臉蛋上,全是冷汗,嘴唇也咬得有血流了下來,似乎正在忍受著某種巨大的痛苦。

這孩子怎麼了?我一把拉住紅姐問道。沒想到她很生氣的樣子,一把打開了我的手,衝我怒吼道:“都是你,你為什麼不讓我去找那個背包啊,我兒子的杜冷丁都在裏麵啊,他會活活疼死的啊。”

我全身如被雷擊了一下,完全聽不懂她在說什麼,陽陽則喘了幾下,用微弱的聲音說:“媽媽你別哭,我不疼了,就快忍過去了。”

“他?他是?”我指著陽陽,想問又不敢問,一時間居然結巴起來。

“是的,他是癌症晚期,已經擴散了,就剩三個月的命了”紅姐說完又放聲哭了起來。所有人都圍在她娘倆周圍。

一個年長的船員把我拉到一邊說:“事情是這樣的,紅姐是個外科手術醫生,老張在一次搶修機器的時候,被炸成了重傷,紅姐是主刀的大夫,連著手術了6個多小時才把老張救過來,下來的時候人都累的暈了過去。老張一直把紅姐當救命恩人,後來又知道紅姐的兒子喜歡吃海魚,就每次出海回來都給她送去幾條。

但是這孩子也命苦,父親就是癌症去世的,後來這孩子也查出來得了絕症,紅姐找到老張,說自己兒子沒幾個月好活了,死前這孩子想世界各地都好好看看,家裏看病把錢都用的精光,又欠下一大屁股的債,也實在沒這個能力完成他這個願望。

紅姐就跪下給老張不停的磕頭,求他讓自己娘倆上船,船每到一個港口,她就可以帶著兒子下去玩幾天,到時候就算這孩子走了,也不會有太大的遺憾。老張心軟,雖然覺得船上帶個病人不吉利,但還是答應了,唉,誰知道又趕上這麼倒黴的小島,看來老天是想收了我們啊。”說著,這個老海員也抹了抹眼睛。

我這才意識到,為什麼紅姐寧可冒著被海底急流吸走的危險,也要拚命回去拿那個包。如果她硬要怪我,我也說不出什麼。可是當時情況確實很緊急,我手慢一點,她可能就先一步上路了,但如果和她說這些吧,也無助於減輕她和陽陽的痛苦。

“嗎啡,我們帶的軍用嗎啡,還有麼?”老黑叫道。

“沒有了”我還沒等回答,紅姐就說道:“前幾天給傷員手術的時候,你們已經把所有的嗎啡都給了我,除去手術用的,我偷偷留了幾支,最後一支昨天晚上也用掉了。”

“你能幫我一個忙麼?”紅姐突然對金梨花說,後者一聽連連點頭。

“上島的時候,我見到過你的動作,很快,很準,很利落,你幫我一下,結束我倆的痛苦吧,我實在是受不了。”紅姐把自己的頭貼在陽陽的頭上,用手指了指陽陽那全是汗的腦門,意思是讓金梨花從那裏一槍打下去,自己賠兒子一起死。

金梨花一下子愣了,她沒想到紅姐會提這個要求,手放到槍套上,卻沒有進一步動作,最後搖了搖頭,轉過頭去,我看到她的眼睛裏有淚光在閃動,這個女殺手,心底終究也有柔軟的地方。

“那我自己來!”紅姐見到陽陽已經疼暈了過去,嘴唇流出來的血已經滴落在石頭上,再也忍不住了。衝上去就要槍金梨花的手槍,幾個人連忙攔住,她坐在那裏無力的哭了起來。

我腦子飛快地運轉著,看看有沒有什麼辦法能緩解一下這母子兩個的痛苦,就用軍用手電,給另外一側礁石上的傭兵發信號,問他們還有沒有剩下的軍用嗎啡,我們可以用東西交換。但對麵很快回複道:“換個屌給你,隊醫早都被炸成灰了。”可能是覺得無聊,他們想戲弄我一下,也發信號說:“怎麼了?黃皮猴子?癮犯了想抽兩口,海裏有的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