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即使長殘了,心也不會變。”
“這個回答勉強過關。”衛映彤靠在寧瑾懷中,漸漸閉上了眼睛。
一閉上眼睛,母親臨死前的模樣又浮現在了衛映彤腦海之中。
大概是閉上眼睛的緣故,眼淚並沒有流出來,隻是眼眶有些灼熱。
娘,女兒得到了您的祝福,我遇到了自己值得托付終生的人,沒有重蹈你的覆轍。
您安息吧……
第二天早朝之後,寧瑾帶著衛映彤去了沐氏和衛承的葬禮。
今天也是衛珍珠和劉氏處斬的日子,不過與衛映彤沒有關係了,她也不想去看。
寧瑾很厚待他們,將他們埋葬在了一座很美的山上,春天有陽光花草,蝴蝶紛飛,夏天有遮蔭大樹,擋風擋雨,秋天有碩果累累,不愁溫飽,冬天有大雪紛飛,獨特美景。
住在這裏,想必他們會很開心吧?
看著泥土一點一點淹沒棺材,最後累積成一個高高的墳墓,再立碑——衛承與愛妻沐氏之墓。
真好,他們終於名正言順在一起了,她也終於是他的妻子了。
那個罪名沒有刻在他的墓碑上,這是最好的恩賜了。
衛映彤微微一笑,朝著寧瑾跪了下去:“多謝皇上!”
寧瑾一把撈起衛映彤,有些不悅:“我說過,你我不分彼此,作為女婿,這是我僅能做到的了。”
相視一笑,所有的默契都在不言之中。
祭拜之後,衛映彤便與寧瑾徒步往皇宮而去,侍衛們跟在身後,貼身保護。
“這裏春天的時候一定很美。”
“很快這裏就會是一片花海。”寧瑾牽著衛映彤的手,緩緩往前走去。
春天,應該快到了吧?
衛映彤突然發現自己也沒有那麼恨衛承了,大概是人死如燈滅吧,這些怨恨,也隨著這些泥土埋葬在了這裏。
頭有些眩暈,衛映彤使勁眨了眨眼睛,想讓自己清醒一些,可是還是支撐不住倒在了寧瑾懷裏。
聽著他焦急的聲音,衛映彤無法動彈。
怎麼偏偏這個時候暈倒呢?
醒來後是在落霞宮。
令歌已經習慣了衛映彤的動不動暈倒,這個丫頭終於沒一看見她醒過來就哭了,隻是擔憂還是不減。
陳亦雲在一旁配藥,聽令歌說衛映彤醒了,轉身道:“你現在的身體適合靜養,沒事不要再到處走了,如果勞累過度,很可能會再次暈厥。”
“什麼叫勞累過度?”衛映彤並沒覺得自己做過什麼很累的事情。
“就是超出你身體能承受的活動量。你現在身體太虛弱了,哪怕快走幾步也會氣喘籲籲,你現在的活動量,比起之前要減少一大半。”
“皇上呢?”衛映彤左右看了看。
令歌急忙道:“皇上本來是要等您醒過來,但是大臣們在等著商量事情,所以皇上就先離開了,讓我們好好照顧您。”
“令歌,你先出去吧,我有話要跟陳太醫單獨說。”衛映彤努力擠出一個微笑。
令歌看了看陳亦雲,點了點頭,出了房間。
“娘娘,您有什麼話就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