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半響過去了,桑世雋沒有反駁一句話,一隻腿更是動了動,頃刻間,軟了下去,單膝跪在了沈修麵前
沈修嘲諷地笑了笑。
雙手仍好整以暇地插在褲兜裏,睨著桑世雋,等著他雙腿跪下。
桑世雋的雙眼,被額前的碎發擋住了一半,沉鬱剛毅的臉,能清晰看見他狠狠咬著牙而突起的骨痕。
立體完美的五官,此刻就像北極的山峰一樣,巋然不動,卻又寒得如風刀霜劍。
他另外一隻腳也動了動,慢慢軟了下來,雙腿一起跪在了沈修麵前。
他冷眼看著他,嗓音涼薄:“夠了?”
沈修笑了一下,“你這是求人的態度嗎?”
桑世雋繃緊了麵部,半響,腦袋微微低垂:“求你,把孩子們還給我。”
沈修笑了笑,直接朝桑世雋的胸口踢了一腳。
桑世雋悶哼一聲,一隻手撐住地麵,才穩住身形。
沈修又從抽屜裏拿出了一把水果刀,朝他麵前扔了下去。
安靜的房間,回響起刀子落地的清脆響聲。
他興趣盎然地說著:“還記得當初你在夏冰家裏是怎麼揍我的嗎?”
桑世雋蹙眉,眉峰都是凜冽的寒霜。
沈修勾唇:“你在揍我的時候,恐怕沒有想過會有今天吧?今天,你隻要讓我解了恨,我就把孩子還給你。”
桑世雋咬緊牙關。
此刻他是真的恨不得直接將眼前的瘋子給挫骨揚灰。
可是孩子們還在這人的手裏,他又不能輕舉妄動。
孩子們就是他的命根子,就是沈修想要他償命,他也會毫不猶豫地雙手奉上。
隻要孩子們平安無事。
他撿過地上的水果刀,轉了轉方向。
深吸了一口氣,他毫不猶豫地把刀子紮進了大腿。
沉悶的穿肉聲,桑世雋甚至連哼都沒哼一聲,不過他臉上驟然蒼白了不少,額頭也滲出了汗水。
他抬頭看向沈修,咬著牙,“夠了?”
沈修像是看熱鬧似的,心情很好地坐下,雙腿交疊。
看著那從大腿冒出的汩汩血液,流淌到了地板,他內心一片平靜,甚至還有點想笑。
他道:“這就夠了?我那天,可是被你抽出了好幾條傷,現在還沒好呢。”
桑世雋聞言,目光一深。
他立即抽出刀,像是不是在刺自己似的,毫不猶豫地又刺了下去。
大腿這一次顫抖了起來。
那是根本無法控製的。
額前的汗水,也快速地滲出,順著臉頰往下滑落。
見沈修還沒有要解氣的樣子,他又抽出刀,往別的地方紮了下去。
大腿一片血肉迷糊,順著腿流到地板上,染紅了一大片。
沈修似有些嫌棄,終於開了口:“夠了。”
桑世雋這才終於收了手,不過麵色仍黑沉得厲害。
沈修淡淡道:“回去等消息吧,過幾天你就會見著孩子了。”
桑世雋皺了皺眉。
為什麼還要過幾天?
不過他沒問。
沈修這個變.態,好不容易讓他鬆口放人了,他不想在這個時候再節外生枝。
他扔下染滿了血跡的刀,手心都是黏膩的猩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