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育信瞥她一眼:“你是豬嗎?那麼大一個芒果,你已經全吃了。”
“嚶……可是我真的很想吃。我已經很多天沒怎麼吃東西了,肚子空得不行,你再幫我剝一個嘛。”
桑育信想到她這些天確實是沒怎麼吃東西,下意識地,就伸手朝布兜子裏又拿了一個芒果出來。
等拿出來後,桑育信才反應過來自己在做什麼。
他臉色一沉,立即把手裏的芒果不耐煩地塞到了芭波手裏:“自己剝。”
芭波眨巴著眼睛,可憐兮兮地說:“我不會剝……”
“沒瞧見我剛剛怎麼剝的?自己學。”
芭波癟著嘴,委屈極了。
“小黑,你就幫我剝嘛!你最好了!……”
芭波捏著桑育信的袖子,撒著嬌道。
桑育信沒理她,芭波的聲音就更加嗲了:“小黑……幫幫我嘛……人家不會……”
桑育信到底還是沒有撐得住防線。
他怕芭波再這麼繼續下去,他全身會酥成了一灘泥。
“好了好了,給我。”桑育信的麵色看起來有些不耐煩。
芭波的眼底閃過狡黠。
就知道小黑會吃這一招。
現在撒嬌已經成了芭波讓小黑幫她做事的撒手鐧了。
誰說男人就一定要馴服的?
她隨便一撒撒嬌,小黑不就被她給吃得死死的了?
芭波的偷笑,桑育信沒有瞧見。
他又認真地給她剝好一個芒果後,麵無表情地遞給了芭波。
芭波很快又吃完了。
咽下最後一口,芭波長吐了一口氣:“啊!原來吃飽,也是一件這麼幸福的事情!”
桑育信嗤笑:“你的要求還真是低!”
芭波一臉認真:“那是你沒有經曆過我這幾天的痛苦折磨,又餓又吐的,想要吃飽,都成了一種奢望。”
桑育信沒有吭聲。
這些天,她的經曆他都看在眼底。
習慣懟她的他,這時候也實在是不好意思在人家傷口上撒鹽。
半響,他道:“吃完了,我們就走吧。”
“急什麼呀!”
芭波四下裏望了望,然後直接在這片草叢中躺了下來:“難得這裏這麼幽靜,環境空氣都這麼好,還沒有一個人,我們再待會兒吧。”
芭波說著,扯著桑育信的袖子:“你也陪我一起躺下。”
桑育信輕輕歎了一聲,順從地躺在了她的身邊。
日光從芒果樹的縫隙中,投下斑駁光影。
芭波眯了眯眼,嗓音有些慵懶:“小黑,你說,我們生個孩子,怎麼樣?”
桑育信的身子陡然一僵。
他偏過頭,瞳孔瑟縮:“孩子?”
“對啊。我們生個屬於我們的孩子吧?我們一起將她撫養長大,看著她從嗷嗷待哺的小嬰兒,變成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或者,出落成一個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桑育信目光寒了下來,裏麵仿佛淬著冰冷的浮冰。
“我不要。你也別想。”
芭波微怔:“為什麼?你不喜歡孩子?”
桑育信目光微垂。
喜歡孩子嗎?
他不知道。
他隻知道,他堅決不能和芭波生下孩子。
他對這裏,始終都是沒有歸屬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