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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娟兒——”
……
“告訴本帥，你到底是誰？”
“若不是本帥讓你派人去試探她，也不會出這個事情。”
“小姐……別怪……別怪少帥……”
三個聲音不斷的在腦子裏麵交纏，盤旋，撕扯著傅寧的神經，她拚命的搖了搖頭，猛的一腳踹開了靳宗之書房的門。
靳宗之和黎紹聰同時回頭。
看見看在門口氣勢洶洶的傅寧，黎紹聰打了個寒顫。
夫人這是……
一個念頭還沒轉完，靳宗之便和傅寧同時開口說道：“你先出去。”
……
“今日在火車站你說回來有話對我說？”
“嗯。”
“怎麼了？”
傅寧看著靳宗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努力的平複下自己的心情，“娟兒呢？”
“你要說的就是這個？”
“娟兒呢？”
傅寧又重複了一遍自己的問題。
“回去了。”
“回哪了？”
靳宗之語氣淡淡，“她家裏有人要照顧，力不從心。你若是缺人，我再給你找幾個穩妥靠譜的人去你院裏。”
傅寧盯著靳宗之的眼睛，想要在他的眸子裏看出些許的愧疚和不安來。
可是，沒有。
一點都沒有。
他就那樣風輕雲淡，沒有絲毫起伏的說完了這句話。若不是她今日親眼看見娟兒渾身是血的慘死牢中，她也許真的會信他。
可是——
她親眼看見娟兒倒在了她的眼前，親耳聽到了娟兒說別怪他。
傅寧笑了。
覺得自己的心動可笑，覺得昨天的奮不顧身可笑，覺得那句我喜歡你更可笑。
她揚了揚唇，“找幾個穩妥的人去監視我麼？靳宗之，你是不是太瞧得起我了？我沒有那個本事，如果你真的懷疑我，直接把我趕出少帥府不是更好嗎？”
靳宗之皺了皺眉頭。
“你在說什麼？”
她輕笑，“我說什麼，少帥難道不懂？”
“傅曼寧！”
他上前一步，想要去拉她的胳膊，卻被傅寧狠狠的甩開了。
“你別碰我！”
“你今天到底怎麼了？”
“我怎麼了？靳宗之，貓和老鼠的遊戲好玩嗎？裝模作樣的遊戲好玩嗎？你一個男子漢大丈夫就不能磊落一點嗎？
你告訴我娟兒到底在哪裏。”
傅寧一口氣喊完這句話，胸口因為情緒激動而劇烈的起伏著。
靳宗之見她這樣子，明白她已經知道了娟兒的去處，“既然你已經知道了，又何必來問我。”
所以——
她心中所想的都是真的，靳宗之壓根從來沒有相信過她，他偶爾表現出來的溫柔不過是為了麻痹她而已是麼。
嗬。
到底是她太天真了，因為他給與的那一些溫存就忽略了他殘忍血腥的一麵，他是高高在上的少帥，是縱橫沙場的戰神，他能走到今天這個位置，是踩著無數人的屍骸和鮮血的。
上位者的天地背後，隱藏著多少的殺戮和殘酷，她怎麼都忘了。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她到底做錯了什麼你要用這麼殘忍的方式對待她？”
“我自有我的理由。”
那些殘忍的，殘酷的真相，沒必要告訴她。
告訴她，不過是讓她徒增傷心罷了。
“你的理由？你的理由就是想從娟兒身上搞清楚我到底是誰是嗎？放心，我不是別人派來的細作，也不是別人派來的刺客，我若是想殺你，早就動手了。你沒必要這麼緊張，這麼害怕！”
“傅曼寧，你冷靜一點，不過就是個丫鬟而已，你要多少少帥府你都有。”
不過就是個丫鬟而已？
這隻是一個丫鬟的問題而已嗎？
對！
在他靳宗之的眼裏，娟兒不過就是一個他抬一抬手就能隨意捏死的丫鬟，人命如草芥嘛，他根本不會在乎她的心情。
不會在意她到底會不會難過，不會害怕她到底傷不傷心。
因為，他自始至終都未對她有過一絲一毫的憐憫，那些偶爾流露出來的溫情都是假的。
全都是假的！
傅寧扯了扯嘴角，唇邊拉開一個自嘲的弧度，長久以來積壓在心裏的懷疑和忐忑在這一瞬間，徹徹底底的爆發。
“在你眼裏，他是丫鬟，可是對我而言，她是我的家人，是我的姐妹，是我生命裏麵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靳宗之……你殺了我的家人。”
“曼寧，有些事情不是你表麵看見的那些簡單。”
“那你告訴我，你為什麼要殺了她？”
靳宗之張了張口，終究什麼都沒說。
傅寧眼眸裏的光芒一寸，一寸的淡了下來，“是因為娟兒得罪了唐菲菲是麼？那下一次呢？下一次你是不是要對君怡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