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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西門慶知曉後,隻是冷哼聲,微微眯了眯眼。
這小子就不知道死這個字怎麼寫?居然是赤手空拳打死那頭老虎?
當真天有多大,膽便有多大,地有多廣,他的心就有多廣了?
哼,瞧自己回來後這麼收拾這頭死虎崽子!
不過……二十多歲打虎之事,居然提前了這麼多?
武鬆的命格終究是反骨之人?要上梁山?做那什麼狗屁好漢,不顧他們西門府的死活?
如若這樣他就直接拔了這隻小虎崽的皮,做枕頭墊子!
想著,不快的捏了手中一團紙,丟向池水內。
武鬆在第二年11月,天氣煞是寒冷,卻尚未沒落下雪的日子推開了西門府。
西門慶當時還在外看新來的貨物,都是用於冬天製衣的麵料,以及款式樣衣。
這幾年陸陸續續有些仿單,可西門慶抓準商機以及品牌意識,隻要發現有人販賣,便直接告到官府。
罰款的罰款,打板子的打板子,幾個沒靠山的便被抓去關牢裏蹲上幾日,以此殺雞儆猴。
故而在自家麵料和款式上抓的甚緊,絲毫不許出任何紕漏好差錯。
而偏偏便在此時,卻聽底下之人稟報說是武二郎已經回府。
這讓捏著布料的西門慶一抖,甚至下意識渴望了三分。緩緩放下手中料子,卻是不動聲色的抿了口茶,淡然的扔下一句“我知曉了。”
續兒,繼續看這些料子。
跑了老大遠,本以為稟報下,能有個賞錢什麼的家仆,頓時有些不快。
更何況,這一來,他就別想走。西門慶差著他做這做那,當真是叫苦不堪,對少東家卻又不敢有任何怨念。
傍晚日落後,西門慶方才坐著馬車,看著賬冊回到府內。
下馬,張駝立刻喜氣洋洋的告知,酒宴都擺好了,給武鬆接風的。
西門慶心裏暗笑,這老頭子到是聰明。
就算這一年多來,自己對武大郎是不冷不熱,甚至家仆前來稟報也沒個吭聲。
卻依舊機靈的設下酒宴,準備妥當。
微微頷首,走在庭院內廊,聽著張駝溫和的嗓子在身後響起“我知道爺自小就喜歡這頭虎崽子,既然喜歡,他也沒犯多大錯,就別動怒了。
老虎都養不熟的,誰給他肉吃,他就對誰好。
你既然喜歡,養著開心,那就別計較這麼多了。
這一年多來,我瞧著你也沒怎麼笑過。武鬆這人,固然耿直了點,卻也是個實在人,和他哥一樣,不會哄人的。否則鬆兒嫁過去這麼久,會還天天和他過不去?
待會兒,吃了酒席,拽回去,你怎麼打罵都成。不過我瞧著少主你啊,還是心疼他的。”
西門慶聽著輕笑,仰頭,望著那黑色的天空。
華燈初下,卻有著一種說不出的暖意……
西門慶一身白衣,身旁張駝手持燈籠,鵝黃色的光芒,隱隱灑落在半身上。
跨出沒有燈光的內廊,卻不知,昏暗的天空已經飄起了潔白的細雪。
仰望間,卻忍不住伸手觸碰。
隻是,剛入掌心,卻化為水滴。
西門慶喜歡雪,隻因雪與他心中純真而聖潔。
固然在空氣指數嚴重超標的時代,雪不定然能幹淨到什麼地步。
可依舊無法改變他的純淨與驕傲,雪,誰都無法改變它,一旦望向改變,或納入懷中他便不再是雪。
改變了心態後,便是另一個人,另一種物。
刺涼的感覺,在落到臉上時微微發疼。卻難得,不願離去。
喜歡的,不一定適合自己,說不準他還會傷害了愛慕之人。
沉醉中,垂下眼簾,卻不知,等候已久的武鬆早已有些不耐煩。
他已經一年多沒瞧見大哥,好不容易回來,直到現在都沒瞧見個人影。
撩起袍子,便往外走。可入庭院,卻見一身白袍,脖子上圍著狐皮圍巾的西門慶,在月華之下,傲立於世。
他仰望著天空,抬手捏著雪,是那般寧靜而祥和。與世無爭之姿,仿佛是池清水,瞬間洗淨了武鬆在外多年的疲倦。
不忍打攪,卻站在不遠處眺望。
燭光給這人帶來三分暖意,讓武鬆明了他並未離開凡塵。
嘴角忍不住揚起一絲笑意,雙手抱胸,靠在門框上,就這麼望著西門慶。
許久,那人方才低頭,眼中閃過一絲詫異,續兒輕笑道“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