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很怕,他會不會真的走了,像他自己承諾的那樣,永遠的離開我的生活,在我有生之年不會再出現在我的視線中?
我知道隻要他想要做,就一定能夠做得到。
無寂,起碼給我一個道歉的機會也好……
翌日。
天還沒亮我早早的就起來了,趿拉著鞋子悄默聲的偷著去開無寂那屋的門,可是門一打開,被褥整齊的疊放在角落裏,一切還跟昨天一個模樣,就連他的東西都沒有挪動過地方,隻是他的人卻不見了。
他一夜都沒回來……
大姑說:“你再給他打個電話試一試。”
“已經試過了,還是關機。”我頹喪道。
我突然有種很不好的感覺,好像我真的再也見不到他了。
一整天,隻要大門一開,我立刻就抻著脖子瞅著,看回來的人是不是無寂。
閑了沒事兒,我就在村裏村後的溜達,整個村子都被我繞了個遍,問了認識的人,都沒見著無寂。
夜裏睡覺不敢鎖門,怕無寂回來了進不來,所以鎖頭都是隻掛在上頭裝裝樣子。
電話一直保持著電量健康的狀態,生怕他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不小心關機。
這樣的狀態一直持續了五天,無寂還是沒有回來!
大姑一直勸我,讓我不要擔心不要多想,說無寂不會有事,等他想回來的時候自然就回來了。
可是我怕啊,真心的怕,我怕他真的會兌現了當天說的話,永遠不會出現在我的生活中!
失去的時候我終於意識到,其實就算他不會老又怎麼樣,就算他傷口愈合的比普通人快又怎麼樣,甚至就算他不是人類又如何,可他終究還是無寂啊,那個對我千般好萬般好的無寂!
慶笙啊慶笙,為什麼你這麼晚才意識到這個簡單的道理,而不是在他選擇信任的將自己的秘密托付與你的時候,選擇坦然的麵對和接受呢!
我恨得想抽自己大嘴巴!
無寂的電話一直打不通,我隻能給他留了信息,向他道歉我的狹隘和無知,告訴他不論他還有多少秘密,我都願意坦然的接受和麵對,隻要他還是他。
因為離回學校的日子不遠了,我隻能選擇先離開東坎子村回了城裏。
我爸來接我的時候嚇了一跳,說我這才幾天怎麼瘦成了這樣,臉色蠟黃的像是生了重病。
我沒讓大姑告訴我爸實情,隻說是這幾天特殊情況有點不舒服而已。
我爸那人心眼寬,見大姑也說我沒事兒,他便也沒再多問,隻是奇怪問怎麼沒看到無寂,說平時我倆都是形影不離。
我聽著他這話頓時一陣心酸,眼淚含在眼圈裏澀的我眼眶疼。
我別過頭去緊咬著嘴唇沉默了半晌,才終於控製住了情緒說:“他有事兒離開幾天。”
“哦這樣啊,也是,小無那孩子本事大,可不像你這半大的孩子一天天的閑的屁顛兒屁顛兒的,眼瞅著要開學了,你可得收收心……”
我後來也沒聽清我爸在說啥,隻是偶爾聽到他說起無寂。
我發現如今的我隻對這兩個字最為敏感,也是這兩個字讓我聽了心裏最難受。
回城後,我裝作若無其事的準備一切開學所需。
原本還計劃著,等回了城裏,讓無寂開車陪著我到處轉悠買東西來著,可如今無寂不知身在何方,我也沒了好心情。
我媽心思相對敏感,有一天我聽見她在房間裏問我爸:“小笙和無寂是不是分手了,這孩子一天一天魂不守舍的還裝著沒事兒人一樣,我這當媽的看著心疼又不忍心問,真是急死人了……”
我聽著心裏發苦,無寂連個說分手的機會都沒有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