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急促的敲門聲，秦老爺子焦急的聲音在屋外響起：“程陵…程陵快起來。”
“要下雨了，快起來組織大家搶收小麥。”
程陵眯眯瞪瞪，處在迷糊中，聽到秦老爺子在門外罵：“焯他祖奶奶的老天爺，正是收割小麥時節，你敢下雨試試。”
“老子我腿著去四九城，砸碎天壇，我看誰還祭拜你。”
在老人心裏，天壇是天子祭拜天的地方，那麼天壇也代表著老天爺。
程陵迷糊著拉閘開燈，穿鞋下床，疑惑誰惹到這位老大爺。
才從床上起身，傳來秦老爺子焦急催促：“程陵，你這個年紀，你怎麼睡的著？”
“你是農場主心骨，不操心小麥的事，還呼呼大睡。”
“馬上要下雨，再不搶收，糧食就要爛在田裏。”
“如果有人餓肚子，我找你算賬。”
程陵窗戶大門都是緊閉，隔掉大部分風聲。
在他聽來，風不是很大。
可是，打開門那一瞬間，大風撲麵而來。
再怎麼不懂農時，程陵也知道大事不好。
收割時節下雨，這是要壞事情，搞不好這一茬收成大幅度減產。
農曆五月份的天，鬼知道要下多久的雨。
可能一天，也有可能四五天。
如果雨下久一些，顆粒無收也有可能。
不用秦老爺子催促，程陵挨家挨戶敲門：“快起來搶收小麥，不論男女，都下田。”
秦老爺子同樣挨家挨戶敲門。
就在他敲響秦正家門時，他感覺身上力氣瞬間被抽空，人直接倒下。
秦老爺子七十多歲，已經到垂暮之年。
從自家跑到程陵時，他透支身體，損耗心力，跑出堪比青壯年的速度。
心力耗盡，人自然也就虛脫。
秦正打開門，看到秦老爺子，又是一陣手忙腳亂，將老大爺送到他兒子家。
農場聲音嘈雜，大人們互相叫人，拿著鐮刀急急忙忙往麥田趕。
小孩不知所措，看著爸媽背影消失在黑夜裏，哇哇大哭。
不止大興農場如此，京津兩地同樣如此，數以萬計的農民連夜拿出鐮刀，衝進麥田搶收。
秦京茹找到何雨水，讓她照看小孩子。
自己則喊上半大姑娘，拿起鐮刀。
程陵給這些半大姑娘的分工，是照看家禽家畜。
等滿十八歲後才會下地幹農活。
分工是死的，人是活的。
看到半大姑娘幫忙搶收，程陵隻是看了一眼，隨後低頭割麥。
老天爺似乎是在跟凡人開玩笑。
大風一晚上呼呼的刮，一幅暴風雨即將來臨。
可等到太陽從東邊地平線升起，大風在短短幾分鍾內消失。
程陵剛要說休息，先去吃早飯。
一位老農阻止：“程陵，趁沒下雨，趕緊搶收。”
“根據我種田多年經驗，這場雨躲不掉。最早明天，遲後天早上，肯定要下場大雨。”
“你說怎麼辦，人總得要吃飯吧。”
老農一咬牙，心一狠，出條狠計：“讓食堂婆娘們做好，抬到小麥田。”
“吃完繼續搶收，沒收割完，誰也別休息。”
程陵眼神訝然，想不到農場還有這樣的狠人。
“秦大媽，你帶著食堂所有人回去做飯。”
程陵吩咐道：“飯要做，水要燒，碗筷也要準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