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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快要死了。”蛇弋如今看著她,就覺得自己在看凋零的花枝,可是心中的難受遠比看花枝調零要強烈千萬倍。
獍胡說:“人都會死,我當然也會。何況我來這裏,本就是送死的。”
蛇弋:“我聽說人族有魂魄,肉身死去了,魂魄還能轉世。你是不是以為你死了魂魄還能轉世?不是的,母親要用你的軀體是連你的魂魄一起用,等到你的魂魄被一起消磨光了,你的身體才會跟著徹底死去。所以你要是死了,就再也沒有轉世了。”
獍胡:“我知曉。”
蛇弋猶豫,猶豫了許久才說:“你要自殺嗎?”
她是無法逃出去了,但如果在母親用她之前自殺,或許還有下一世。事實上蛇弋被遣來這裏看管獍胡,為的不是防止她逃走,而是防止她自殺。
獍胡笑起來:“我不會自殺。”
“我要是自殺了,你豈不是會被懲罰。”
蛇弋一愣,蜷縮起尾巴。他抱緊自己的長尾倚靠在監牢邊,看見獍胡像一塊冷色的山岩,一動不動坐著。他看著看著,又慢慢躺下來,把自己的手伸進去,輕輕抓撓著監牢中的山壁,弄出一點窸窸窣窣的動靜,想要吸引獍胡的注意。
獍胡:“怎麼。”
蛇弋:“你們人族的魂魄,是什麼樣的?”
獍胡:“這我卻不知,或許是無形無影,似一陣清風。”
蛇弋又問:“那你們人族轉世,還記得前世嗎,會記得前世遇見的人嗎?”
獍胡:“不記得。”
蛇弋:“那你能不能記得?”
獍胡仍是道:“不記得。”
蛇弋爬起來,往外遊走了。
他好幾日沒有過來,在附近徘徊,隻是不肯來見她。又過了幾日,他才緩緩遊走進來,那種蛇尾摩擦地麵的細微聲響,比往日更沉重些。他帶了滿身冰雪的氣息,頭發上結了霜,蛇尾的尾巴尖結了冰,略僵直地拖在地上,才發出那樣沉悶的聲響。
他來到監牢邊,看見獍胡還好端端坐在那,仍是他離開前的模樣。
“你沒有死,為什麼,你真的不怕魂魄也消散嗎?”
“我不是說過嗎,我不會自殺。”獍胡的語氣還是那般從容,聽上去有些冷,但細細一聽,似乎又帶著股柔和與笑意,纏著人的心。
蛇弋忽然狠狠一摔尾巴,砸在了欄杆上,碎冰四濺。他焦躁地在監牢外麵遊來遊去,長尾時不時砸到監牢上。
獍胡:“你滿身殺氣,看來很想殺我的樣子。”
她說著,竟然起身走過來,走到欄杆邊,距離蛇弋極近,隻要蛇弋伸出手就能勒住她的脖子。
蛇弋真的伸出了手,他的手和胸膛一樣的冷白,指甲異常尖銳,在獍胡的脖子上一勾就抓出了一道血痕。
她脖子上有細小的血絲,幾顆鮮豔血珠溢出來,順著她的頸脖緩緩流進黑色的衣衫裏,但她負著手一動不動,甚至沒動她的劍。
蛇弋知道,如果她用她的劍,可以在這時切下他的手臂。
“你快要死了。”蛇弋如今看著她,就覺得自己在看凋零的花枝,可是心中的難受遠比看花枝調零要強烈千萬倍。
獍胡說:“人都會死,我當然也會。何況我來這裏,本就是送死的。”
蛇弋:“我聽說人族有魂魄,肉身死去了,魂魄還能轉世。你是不是以為你死了魂魄還能轉世?不是的,母親要用你的軀體是連你的魂魄一起用,等到你的魂魄被一起消磨光了,你的身體才會跟著徹底死去。所以你要是死了,就再也沒有轉世了。”
獍胡:“我知曉。”
蛇弋猶豫,猶豫了許久才說:“你要自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