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一聲巨響,伴隨著一道亮眼的銀色鐵鏈劃破天寂,狂風呼嘯,天地失色之間,一場大雨悄然而至。
暴雨洗刷著這座城市,街道上的行人也已寥寥無幾,車影交錯,原本繁華的城市,變得有些寂寥。
然而在遠離城市一棟荒廢多年的舊廠房內,一聲聲淒厲的慘叫,打破了原本的靜謐。
漆黑間,隱約看到一個身穿雨衣的人影,正在對一個年輕的女子施暴。被壓在身下的年輕女子苦苦哀求,但那人卻根本不為所動,在震耳的雷雨聲中,終於傳來一聲心滿意足的歎息聲。
人影簡單收拾一下,望著癱軟在地上啼哭的女子,從褲子裏掏出了一把閃爍著寒光的匕首。
那把匕首透過雨衣,在電閃雷鳴的夜色中,閃爍出了嗜血的光芒。
“轟隆隆.......”
雷聲轟鳴,慘叫聲戛然而止,那個披著雨衣的人,很快也消失在了漫天大雨中。
彭海市區派出所的宿舍樓,狹小簡陋的房間內,橘黃色的燈光將這個不足十平米的房間照亮。
三個身穿著協警製服的男人,圍坐在一個屋子內的圓桌旁。
一個年齡大約有三十出頭的男子,眼神猙獰的望著手中的撲克牌,喃喃自語著:“他嗎的,老子等了這麼久,終於等到了!一定要把剛才輸給你們兩個的錢,給贏回來!”
“我說王哥,你這地主咋還不出牌呢?”另一個身材微瘦的男子,略不耐煩的看著王保軍:“快別琢磨了,再怎麼琢磨你這把也輸定了。”
說到這,那個男子看了一眼坐在靠門處,嘴裏叼著煙蒂,臉色略顯蒼白的年輕人身上。
“正陽,給我來支煙。”
我頭也沒有抬,從煙盒裏抽出兩隻皺巴巴的香煙,扔給了那兩個人。
那個姓王的協警點燃了香煙,深吸一口:“嘿嘿,別著急,這把老子一定要讓你倆連本帶利給我吐回來!”
“這話你已經說了不下n遍了,是騾子是馬,趕緊拉出來溜溜。”劉強一邊說一邊悄悄的將他手裏的三張“2”,塞進了我的手裏。
“看招。”
在我和劉強的注視下,王寶軍一上來就扔了雙王,緊接著,一個七連對就扔光了所有的牌。
我和劉強一下子傻了眼,這可真是一把回到解放前。
我和劉強麵麵相覷,正在猶豫要不要賴賬走人的時候,放在門口的電話卻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
“鈴鈴鈴......”
我站起身:“我去接個電話,”說完,把手裏的牌一扔,邊朝電話的方向走去。
劉強見我離開,十分不情願的從錢包裏掏出一張紅色的鈔票扔給了王保軍:“媽的,誰這麼不長眼,偏偏在這個時候來電話。”
王保軍伸手從我留下的錢堆裏抽走了一半後,滿不在意的說道:“還能有什麼事,肯定又是接到報警,說誰家的阿貓阿狗丟了,讓咱們去找唄。”
劉強使勁抽了幾口煙:“王哥,我就不明白了,你說咱們幹協警的,好歹也屬於警察的編外人員吧?掙得工資不如他們坐冷氣房的員工多不說,還沒有個安全保障。遠了咱不說,就上一次發生的搶劫案,正陽追了那個搶劫的滾蛋好幾條街,被打的渾身是傷不說,就連幾句安慰話都沒有,功勞全都讓別人拿走了。”
“也是,如果不是為了能夠從編外進入到內部,我才不幹這工作呢。”
“……”
我站在電話旁,對身後兩人的抱怨沒有理會,而是平靜的接起了電話:“喂,您好,哪位?”
“是我。”
電話那頭傳來的,是我們彭海市新蘭區派出所的大隊長,叫廖兵,今年四十五歲,是專門負責我們協警的領導。
此人還算不錯,辦事雷厲風行,有規有矩。對待下屬也很照顧,尤其是對我們編外人員,除了過節的補助外,還會給我們每人一筆辛苦費。
我一聽是他,給身後的兩人打了一個顏色,示意他們閉嘴。
打起精神對電話那頭說道:“哦,原來廖隊啊,這麼晚了,您打電話來有什麼吩咐?”
“正陽啊,是這樣的,”廖兵沉吟片刻,說道:“剛才接到報警,說有人在南區荒廢的廠房內聽到有慘叫聲。你也是知道的,今天是周六,咱們所裏的人大部分都休假了,我也是在沒辦法。你看,要不就麻煩你們三個去跑一趟,看看情況?”
“好,我知道了。”
我掛斷電話,對身後的兩人說道:“走吧,廖隊給咱們分配任務了。”接著,我便將廖兵在電話裏跟我說的內容,又跟他們敘述了一遍。
“現在?”劉強透過窗子,望著外麵宛如雨簾一樣的瓢潑大雨,有些遲疑的說道:“外麵這麼大的雨,咱不去行不行?”
“當然可以,”王保軍已經披好雨衣,來到門口衝劉強咧嘴一笑:“除非你不想吃這碗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