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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嗬,我們大周懶得跟突厥計較,你看吐蕃,蹦躂了幾天,照樣被打回去當孫子。我隻關心今晚能不能過星星峽,誰勝誰負都一樣。”不能滅自家威風……
“回紇必勝。”胡商的語氣極其肯定。
“未必未必,打仗的事,誰也說不準。”小槐子深有感慨。
“天女上陣,回紇必勝。”胡商一臉驕傲,笑嘻嘻對小槐子說:“你別睡著啊,等後半夜打完了,老哥帶你去見證回紇人的勝利。”
什麼什麼?天女上陣?她不要命了?!小槐子急忙又問胡商,這消息是真是假。
“老哥還騙你個毛小子玩兒?天女今天穿件雪一樣白的狐裘蒞臨星星峽,薩滿披了張老虎皮和她站在一起,祭台就在戰車上搭著,我衝出來時親眼所見。”胡商信誓旦旦。
“喂,小兄弟,你要幹嘛?別走啊,喂,你的馬和鋪蓋不要啦?”
小槐子狂奔向主戰場。
戰鼓喧天,兩邊人都殺紅了眼睛。
山口之下,烏壓壓一片鐵盔,刀光寒,月光寒,雪寒,風寒,唯有馬鼻子裏噴出的白色霧氣與觸目鮮血熱烈地合著戰鼓,沸騰在一陣高過一陣的衝殺聲中。
小槐子謹慎沿著兵力相對薄弱的空隙奔跑,盡力避開雙方人馬,一點一點朝回紇那方陣後移動。靠一個人的力量在混戰中殺出一條血路絕對是主動送命給閻王,他不求別的,隻想順利滑過去,找到石榴,然後護著石榴撤。不管石榴是主動觀戰還是被迫上陣,都必須帶她撤。
東躲西閃,避不過時,少不得揮刀拚殺幾招。行到陣中部,小槐子覺得背上痛,扭頭反手一摸,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掛了彩,摸到一手紅顏色。司空見慣,痛就痛吧……沒事人一樣繼續向前,遠處那個白色的身影,是石榴麼?
近了,更近了……戰車之上的一定是石榴。小槐子堅定地朝回紇方向的白色目標移動。
“弩!”一排令旗齊刷刷揮下。
無數排浸了毒的利鏃隨之齊刷刷飛出。
小槐子狼狽地伏在地上,爬到一具死馬後麵躲箭,心裏默念著千萬別被馬蹄子踏過去。這些回紇人,不會打仗就別亂打啊!弓箭應該在一開始射向敵軍,現在兩邊陣型都混到一處亂戰了,箭沒眼睛,不分敵我,傷敵五百的同時也會自傷五百……
“強弩!”又一排令旗。受傷的回紇兵潮水般後撤。
瞧,打傷自己人了吧?躲過這一輪亂箭,小槐子重新前進,他幾乎能看清戰車上那個人影了。今夜回紇多半會敗,更需要救走石榴。
“撤!”回紇帥旗揮舞,鳴金收兵。
突厥人的帥旗也在揮,聽說回紇現在靠什麼薩滿和天女占卜打仗,可汗說的沒錯,純屬胡來。打仗可不是跳大神,哈哈!他們迅速集結,重整陣型,意欲將對方一舉殲滅。
小槐子的位置不太好,快被正在集結的突厥方隊圍住。他迅速摔倒一名負傷的突厥兵,扣上他的皮毛帽子,想趁亂衝過去。反正突厥會贏,裝突厥保險。
“石榴——快撤——”看到回紇人都在跑,而遠處的戰車仍屹立不動,小槐子邊揮著刀往前衝,邊著急地大喊。
“人回的差不多了,放吧。”石榴瞭望片刻,吩咐他身邊全副武裝舉著盾的空奴去翻譯。將軍同樣在手搭涼棚密切關注著戰局:“我看時辰也差不多了,估計那邊已經得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