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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是啊，看著上了年紀，氣勢卻比我們統領高了不少！”
老兵們不屑地看著這幫新兵蛋子，有人嗬嗬冷笑：“這算什麼，當年跟北昊那些畜生們打仗，謝老將軍哪次不是衝在最前麵，就算是北昊那些蠻夷，都聞風喪膽！他老人家的風采，豈是你們所能想到的？”
“就是，你們這些年輕人，不知天高地厚，當年，老何我還曾跟著謝老將軍呢，殺得那些北昊人鬼哭狼嚎，那叫一個暢快！”
慢慢地，濟州軍中的議論聲越來越大，之前那些張弓對著謝老將軍的人早已放下弓箭。濟州軍的三個副將相互看看，臉上極為難看。他們自己也都是從二十年前那場戰爭中活下來的人，何嚐不知謝老將軍的能力。
隻是此時此刻，他們已是許家走狗，是右相的人，現在又率軍逼近京城，謝老將軍此刻是他們的敵人。
“大軍肅靜，不得喧嘩！”其中一個副將高聲音厲喝，若再讓士兵們這麼議論下去，這場仗怕是不用打了！
濟州軍終究是寧國最為精銳的三路邊軍之一，雖然近些年在許家的把持下，又久不經戰事，已漸漸不如涼州軍和雲州軍。但仍不是尋常軍隊可比，頃刻間的功夫，幾萬大軍已然安靜下來。
這時候，士兵們也醒悟過來：接下來，他們要跟他們心中的戰神廝殺了！
這念頭一起，士兵們心情不免複雜，又帶著許些畏懼。雖然不曾在喧嘩，但士兵們相互交流著眼神，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退縮和遲疑。
要戰嗎？
對方可是謝老將軍，是戰功赫赫的寧國軍神。更何況，世人皆知謝家忠於陛下。如今謝老將軍在此，那自己這些人，難不成真是逆賊？
退縮和遲疑的情緒在濟州軍中蔓延，剛剛才凝聚起來氣勢漸漸頹了下去。
濟州軍三個副將看在眼中，急在心裏，“眾將士，謝家為了權位和私欲，投靠李曄那逆賊……”
“放你姥姥的狗屁！”謝老將軍怒聲訓斥，洪亮的聲音將那個開口說話的副將驚了一跳。
謝老將軍伸手和懷，掏出那份傳位詔書。屬於皇家專用的明黃色和聖旨特有的樣式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陛下遺旨在此，爾等還敢胡言亂語？”
謝老將軍將聖旨打開，高聲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中氣十足的聲音回蕩著，一字一句，清晰無比。聖旨的內容，聽得濟州軍幾萬士兵的臉色更為複雜。原來，他們才是逆賊，他們才是妄圖作亂的罪人嗎？
“陛下聖旨言明，景王殿下才是寧國的新皇帝！爾等，還不棄械投降！如今趙銘、匡玉兩名主犯皆已伏法，景王仁厚，念爾等不過為奸人所蠱惑，特赦爾等隻要投降便可無罪！”
濟州軍幾萬將士頓時嘩然，士兵們相互看著，臉上帶著迷茫和遲疑。將領們頓時大急，大聲嗬斥著安撫人心，卻成效甚微。
眼見著如此下去，濟州軍怕是要不戰而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