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活八十歲,也活不出個一二三來。
而有的人呢,隻在短短的十幾個小時內,就活到了四五六的境界。
毫無疑問,賀蘭小新就後者。
昨晚昨晚那些破事就不提了。
單說她在鏡子裏,看到那張被她視為比生命的臉蛋,變得那樣醜陋可怕,慘叫著昏過去,又醒來後。
她昏過去的時間,並沒有多久。
嶽梓童第一次步伐優雅的走過她臥室門前時,她就醒來了。
但那時候的她,是沒有靈魂的。
後腦枕著枷鎖,雙眸呆滯的望著窗外的天空,什麼都不想。
甚至,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死了,還是活著。
如果她的臉蛋,真被李人渣刺上了好多的昆蟲,那麼她就是死了。
可為什麼,死人會覺得屁股好特麼疼呢?
脖子也酸痛的厲害,是那個混賬玩意,發明了這玩意,來讓新姐受苦?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新姐才確定她還活著。
既然還活著,總死豬般的躺在地上,也不是事。
就算去喝藥上吊,躺著也沒誰給拿,不是?
於是她就艱難的爬了起來,趴在了梳妝台上,再次慢慢看向了鏡子。
她多麼希望,這是在夢中。
夢中讓她惡心的臉,不是賀蘭小新,而是嶽梓童。
咧嘴,笑了笑。
鏡子裏的怪物,也咧嘴笑了笑。
“李南方,我發誓,下輩子我絕逼要嫁給你,再給你戴上八百頂綠帽子,壓死你。”
賀蘭小新艱難的笑了下,艱難的走到了窗前。
美麗容顏被毀後,她已經生無可戀。
更沒任何的把握,能幹掉,哪怕與李南方同歸於盡。
所以,她唯有先走一步,去賄賂閻王爺,下輩子一定讓她給李南方當老婆。
臥室是在二樓。
跳樓自殺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一旦死不了,再變成瘸子這特麼的還讓不讓人活了?
幸好,屋子裏協助自殺用的道具,比方用皮鞭把自己的脖子拴住,係在窗台上,再一個倒栽蔥紮出去,就能成功的自掛東南枝了。
屁股好疼。
那個人渣,紋身機刺的太深了,讓新姐彎腰係皮鞭時,都疼的疼的什麼?
忽然間,賀蘭小新想到了什麼。
李人渣用紋身機,在她屁股上,臉上兩個最重要的部位,都紋上了惡心的蟲子,那麼為什麼現在她隻感覺屁股疼,臉卻不疼呢?
她慌忙跑回梳妝台前,在嘴巴的協助下,用手拉開了抽屜,開始翻找濕巾。
“濕巾呢?特麼的,濕巾呢!”
手忙腳亂中,她終於找到了濕巾。
本來,被銬著的雙手就不得勁,心裏還又激動的厲害,一張濕巾,居然掉了好幾次。
但最終還是拿穩了,在花花綠綠的臉上,狠勁一擦!
潔白光滑,好像剝殼的熟雞蛋般,吹彈可破的臉蛋,立即從那隻可惡的蠍子下麵,露了出來。
“李南方,你終究舍不得毀掉這張,已經屬於了你的臉!”
一瞬間,賀蘭小新就滿血複活了,淚水噴泉般的湧了出來。
對李南方的感激,猶如滔滔不絕黃河之水。
至於李人渣舍不得毀掉這張已經屬於他的臉,卻舍得刺花同樣屬於她的屁股這個事實,賀蘭小新本能的選擇了無視。
這也再次證明了,臉,永遠比屁股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