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南方總算是說話了:“馮大少就是不行。足足十五個小時的時間,才把你推倒三次。可惜我沒在場,要不然我肯定拿大嘴巴抽他。他特麼的給我們男人丟臉了。”
“什麼?你、你說什麼?”
嶽梓童懷疑自己耳朵聽錯了。
不然,她怎麼會聽到這麼荒唐的話?
她驚訝的發問時,下意識的抬手,用右手小指去撓耳朵時,被抓在手裏的那一串東西,啪噠一聲掉在了地上。
她低頭看去。
然後呆住。
她想請老天爺來作證,她也不知道剛才手裏怎麼會拿著這玩意。
一盒十隻裝的安全套,已經用過三個了。
被撕開的塑料包裝,豁豁牙牙的,就像怪獸的嘴巴,在她眼裏瞬間放大了上萬倍,一口就把她吞了進去。
她手裏拿著用過三個的安全套,又因冷汗濕透重衣後,在下山路上摔倒過,搞得好像被人推倒那樣。
別說是李南方了,就算換做任何一個男人,在看到她當前的狼狽樣子,看到這些安全套後,都會以為她被馮大少那個什麼過。
呆愣愣望著地上的安全套,嶽梓童忽然發現,她渾身都是嘴,也無法解釋清楚,她確實有報複李南方的決心,但陰差陽錯下,卻沒有做對不起他的事。
隻是,誰會信?
她自己都不信。
如果不是馮大少忽然發病,她相信這會兒正在無論她是不是存著報複李南方的心,要對馮大少獻身。
也不管她有沒有真獻身了,她都錯了。
錯的離譜。
錯的,無話可說。
她默默的屈膝,蹲了下來,揀起那串惡心的安全套。
然後,走到門後,隨手丟在廢紙簍內,才轉身看著李南方,苦澀的笑了下,輕聲問:“你怎麼,還沒有去休息?餓了沒?如果餓了,我去給你下麵。”
“還是我去下麵吧,你的手藝,我不敢恭維。”
李南方拿下擱在案幾上的雙腳,站起身走向了廚房:“你呢?餓不餓?餓了,我多下點。”
嶽梓童搖頭:“不是很餓。”
“那就是不餓了。”
李南方頭也不回的走進了廚房內,帶上房門時,吹起了《妹妹想哥淚花流》的口哨。
他們沒有爭吵。
就像他們都不怎麼在意,嶽梓童是不是在十五個小時的時間內,被馮雲亭在野外推倒過三次。
甚至,李南方都沒問,嶽梓童幹嘛還要拿安全套來他麵前,惡心他。
嶽梓童也沒解釋,她怎麼就拿這東西進來了。
從她早上跳上馮雲亭的車子,午夜才模樣狼狽的回家後,大錯就已經鑄成了。
此刻,任何的解釋,吵鬧,都是蒼白的。
倒不如省點力氣,想想自己以後的打算。
有荷包雞蛋的香氣,從虛掩著的廚房門縫裏傳出來時,嶽梓童發現了案幾下麵,放了幾條特供香煙。
幾條,就是數百顆。
一天來一顆的話,嶽梓童也能在兩年內,不用被毒癮所拖累了。
李南方端著兩碗雞蛋麵,走出廚房時,嶽梓童剛好吸完一顆煙。
“謝謝。”
剛才嶽梓童明明說不怎麼餓,李南方也沒說要給她下麵,可當他端上麵條後,她還是很有禮貌的道謝後,拉過一碗,拿起了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