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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德誠低頭看著鎖片，沒有理會高德海。
他盯著高老太：“媽，這事你自己說吧！如果我去查，隻怕事情會鬧大。如果我追究起來了，你們這是拐賣。你是要我找人調查，還是你自己說清楚。”
高老太這種人就是欺善怕惡的。
之前敢在高德誠麵前囂張是因為她料定了自己能拿捏他。
現在東窗事發，她知道拿捏不住了，連最後血脈的籌碼都沒了，她哪裏還敢逞凶。
孫曉梅都被公安帶走了，她這會兒雙腿發軟，就怕自己也被公安一起帶走。
他們這樣的人最怕的不是什麼當官的，他們怕的是穿製服的。
他們一看到穿著製服的公安就走不動道，雙腿發軟。
高老太一屁股坐在地上，拍著大腿嚎哭：“我也是真的被我那個老不死的婆婆逼得走投無路了才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的。高家就你爸一脈單傳，我嫁進去之後三年都沒有孩子。我婆婆說如果我再不會生，她就讓你爸再娶。我實在是沒辦法，就找了娘家人。我娘家人就給我去打聽買孩子的事。”
她說到這裏，朝高德誠偷看了一眼。
她看高德誠臉上並沒有太多的情緒起伏，繼續說：“我娘家人給我找了一個姓王的女人，說是在醫院裏頭做護士的，她就是專門負責醫院裏生孩子的。她說可以給我弄那些窮人不要的孩子。我們那會兒窮，養不起孩子的人多。懷了又不好打掉，所以懷了就生，可不管到底能不能養得起。她說醫院裏有很多不要孩子的病人，她給我弄一個被棄養的孩子。我當時還給了她十五塊錢。”
高德誠聽著高老太這話，把手裏的鎖片攥得更緊了。
高雯雯站在一旁默默聽著。
她之前想要切斷父親和高家的關係，如今是不用她想辦法了，如果她爸真的不是高家的孩子，那以後就直接切斷了關係。
高雯雯心裏有些擔心她爸，可又有些開心。
“繼續說。”高德誠看高老太不說話了，沉聲催促了一句。
高老太有些心虛，輕聲嘟囔：“後來她給我抱了一個孩子過來，是個女孩，她是男娃丟掉的少，要加錢。因為你爸是一脈單傳，我不確定自己到底能不能生，所以咬咬牙，我又給了十五塊要了一個男孩子。後來她就抱著你過來了。”
高德誠攤開手掌：“這銀鎖片在我身上帶著？”
高老太點頭：“你被抱來的時候，圓頭圓臉的，我喜歡得很。那個姓王的護士說你才出生三天，家裏養不起就丟了。我當時看到你身上的銀鎖片我就知道她胡扯。要是家裏頭窮，怎麼會出生三天就給你帶上銀鎖片了。那會兒的人都窮，家裏頭有一點點銀器都是當寶貝放好的。小孩子還小，怕弄丟，如果不是足夠富裕，是不舍得給孩子帶的。我當時心裏頭這麼盤算，但孩子已經在我手裏了，我也沒說。”
高德誠聽到這裏，朝她追問道：“那個姓王的護士是高家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