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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埋葬愛情(1)(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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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小若以不平凡的身份,再次踏進了徐智良的生活,唐健正在導演一場大戲,他既是劇作者同時還是演員。當然,方小若並不清楚她注定會踏進唐健的這場戲,還以為她僅僅隻是某一個男人的堂客,她甚至不知道這個男人就是徐智良。

這個上午理應苦風淒雨,實際上風和日麗,太陽甚至還有些暴烈。

走上漢口碼頭,方小若一眼看到了那個穿著灰色中山裝站在碼頭上迎接她的男人。

天啦,組織上安排的男人,竟是他?那一瞬間,方小若陰霾的心空雲消霧散,晴空萬裏。至少,她不需要做一個陌生男人的堂客了,這是最大的喜訊。她忘記了一切,向他跑過去,在最後一刻,甚至扔掉手裏的箱子和帽子,歡叫著撲進他的懷裏。

是你啊?真的是你啊。方小若興奮地大叫。

接頭暗語的第一句,應該由徐智良說,他問,路上順利嗎?

可方小若昏了頭,仿佛回到少年時代,揮起粉拳,錘打徐智良,說,你們太壞了,怎麼不早告訴我?是要給我一個驚喜嗎?是不是?你說,是不是?

徐智良忍了又忍,再次挑起接頭暗語,問,路上順利嗎?

方小若若有所悟,回道,巡邏船多,一路上不停地查證。徐智良按照約定接了下一句,這是沒辦法的事,最近遊擊隊太活躍了。

他們自然不知道,在碼頭邊的一間茶樓裏,唐健正手持望遠鏡,將這一切盡收眼底。

唐健帶著幾名手下,提前來到這裏,準備觀賞自己的傑作。讓他沒想到的是,一場大戲裏出現了兩個編外演員,徐智良和方小若。

目瞪口呆的唐健猛然想起,徐智良的“太太”今天到達漢口,為此,他還在璿宮飯店預訂了酒席,要和漢口四傑一起為“徐太太”接風。他怎麼都沒想到,這位“徐太太”,竟然是齊翰坤消失了三年的“姑妹妹”方小若。方小若從天而降,讓唐健有一種感覺,三年前,方小若不辭而別,神秘失蹤,更像是和徐智良“私奔”了。可是,這個齊小姑,當時愛戀著的,不是他們的老師龜田雄次郎嗎?怎麼又突然換成了徐智良?還有,漢口四傑中的老二金海波,一直在等著方小若呢,方小若以這種方式重回漢口,給這原本還算平靜的湖水,投下了一顆巨石,將會掀起怎樣的波瀾,實在是太難以預料。

徐智良回漢口已經快半年了,對於娶了方小若一事,為什麼隻字不提?

唐健腦中有一堆疑問,卻沒有時間去探究,因為這場大戲的一個重要男配角已經登場。

碼頭上,一個提著箱子的年輕人準備登船,他向檢查站出示了自己的證件,檢查站那幾個警察甚至沒有仔細看他,直接放行了。就在此時,保安司令部特務處三隊隊長吳橋四帶著幾個便衣衝過來,直接攔住了年輕人。

戲劇的發展,嚴格按照劇本進行。吳橋四要查看年輕人的證件,而另一名特務,卻奪過了年輪人手裏的箱子,打開一看,立即叫了一聲隊長。吳橋四看了一眼箱子,瞪著一雙牛眼,望著年輕人,質問:奎寧?你走私違禁藥品?年輕人說,這是軍部的藥品。吳橋四惱羞成怒,狠狠抽了年輕人一巴掌,說,別拿軍部來嚇老子。帶走。

年輕人突然掙脫,沿著江邊向前跑。吳橋四大叫:快抓住他。年輕人跑到江邊,縱身一躍,跳進了九月的長江中。

吳橋四立即掏槍,對著年輕人跳下去的地方射擊,其他幾個特務手中的槍,也都響了起來。密集的槍聲過後,江麵上,泛起一朵血花。

這一切,都被唐健在望遠鏡中看得清清楚楚。杜偉雄有些擔心,問,那個人是不是死了?唐健說,死了才好。

唐健從小有結巴的毛病,為了掩飾,他說話的速度極慢。即使如此,在某些特別的字上麵,還是會拖很長的尾音。

杜偉雄的腦子沒有唐健好用,他不明白地問了一句,那不是死無對證了嗎?

唐健看了杜偉雄一眼,說,正因為死無對證,這場遊戲才好玩。

杜偉雄問,接下來,我們怎麼玩?

唐健說,你先去璿宮飯店。我到徐家去,會一會四少和齊小姑。

2

這場大戲還有另一個導演,他和唐健一樣,也同時是演員。他叫金海波,是湖北省保安司令部特務處處長,也是漢口四傑的老二。此刻,他正在四舅公董卿如的木雕工作室裏。

董卿如,快七十了,是一個木雕藝術家,如果不是這場戰爭,他的木雕作品,可以賣大錢。不過,董卿如的最大愛好,還不是木雕,木雕隻是他政治上不得誌退而求其次的修身養性。

年輕時,董卿如最大的心願是從政,可惜,他在這方麵領悟較晚,等明白官場一切套路之後,年齡已經大了,起點又低,當官行政,已經沒有機會。好在他的一個學生楊魁山,成了湖北省的高官,目前擔任汪偽政府武漢綏靖主任公署副主任之職,同時還兼任參謀長和湖北省保安司令部司令,董卿如也就順利當了楊魁山的高參,並且由楊魁山向葉鵬推薦,出任了湖北省政府參事室副主任一職。

董卿如無法走向官場前台,便很想通過自己和楊魁山的關係,把金海波推向前台。

這次,董卿如把唐健叫到自己家裏來,就是要對他麵授機宜。

金海波對這個四舅公有些不以為然。他接受的是新知識,總覺得那些老人是社會發展的阻礙。另一方麵,社會權力卻掌握在這些昏聵的老人手裏,讓他恨得咬牙切齒。二十來歲的時候,他甚至極其推崇錢玄同的一句話,人一旦過了四十就應該槍斃。等他自己到了四十,才意識到,四十歲是多麼美好的年齡,四十而不惑呀,他已經沒有任何惑了,洞悉了世事人情,正是可以大幹一場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