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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回到那幅沒畫完的肖像麵前：“這個，你喜不喜歡？”
“不喜歡。”
愁眉苦臉的，一點兒也不好看。
他立刻把沒幹的畫布卷起來塞進了旁邊的袋子裏，等於廢棄不打算要了。
“喂！”
“我也不喜歡。”他低頭重新裁剪畫布，“下回你心情好的時候我再給你畫，保證比這個畫得好看。”
林舒眉把熱好的營養餐放到他麵前：“吃你的飯吧。”
“你到底煩惱什麼，跟你爸媽有關？”
他其實也是猜的，她沒提她爸爸後續的檢查結果，但的確是從那趙沛航來過之後她就變得有些心事重重，最近又總往外跑，帶回醫院病房特有的氣味。
“沒事，我自己會處理。”
沒什麼好的，那本來就是她自己的父母。
…
林超群做手術那，舒眉頂著巨大的黑眼圈出現在醫院裏。
徐慶妹心疼地摸她臉：“沒睡好嗎？臉色這麼差。”
她的確沒睡好，跟陸潛睡同一個房間，她能睡好嗎？！
“媽，我沒事。”她朝手術室努了努下巴，“他怎麼樣了，還是緊張？”
“你爸那個人，你還不知道麼，就是怕死。”徐慶妹笑了笑，“醫生也勸過了，手術應該沒什麼大問題的，先坐著等一等吧。”
舒眉坐不住，自從陸潛出事之後，她特別討厭在手術室門口等待的這種感覺。
給媽媽拿了瓶礦泉水之後，她到樓下花園去溜達，正好碰見從手術室下手術的趙沛航跟她同一部電梯。
他逗她：“幾沒見就不認得人了？”
舒眉一開始還真沒認出來，因為他戴著口罩，隻露出眼睛，偏她又對那雙桃花眼不感冒。
“怎麼會，我爸今手術，還要多謝你。”
“那可得有點誠意，至少請我吃個飯吧？”
“沒問題，來酒莊吃。”舒眉想起上次跟他提過的事，“叫上你那幾個朋友一起。”
趙沛航哈哈笑：“你還真是不吃虧，就想著解決問題呢？老實你那批酒是不是二氧化硫充多了，味道不太對勁？”
她眼前一亮：“你們嚐得出來？那之前有沒有在別的地方喝到過這種情況的酒，知不知道有什麼解決的辦法？”
趙沛航沒來得及開口，口袋裏手機響了。
他了聲抱歉接起電話，聽著應該是同事打來的，然而了兩句他竟然重新看向舒眉。
“怎麼了？”她問。
“其他事先放放，看來你得先跟我回一趟科室了。”他收起手機，“陸潛來了。”
…
舒眉實在想不到這個時候陸潛跑醫院來幹什麼。
骨科跟林超群做手術的這個腫瘤外科在同一個樓層，本就是大外科細分出來的兄弟科室，醫生之間都很熟。
陸潛一出現，認識他的醫生護士紛紛圍過來慰問。
他今拋開了輪椅，不知道來的時候是怎麼樣的，不過眼下看著是跟正常人沒什麼差別，大家調侃最多的也就是他眉心中間那一點紅色的疤痕。
“像哪吒！”
舒眉跟著趙沛航踏進骨科住院部的時候，聽到有人讚歎似的這麼了一句。
“他要是哪吒，我就是敖丙！”趙沛航不服，又回頭看著舒眉道，“那你就是哪吒他娘了，他也就聽你的話。”
舒眉白他一眼，要能選的話她寧可做申公豹，把他們倆子都給突突了。
陸潛原本是坐在走道的椅子上的，周圍的醫生護士圍著他話，也幾乎聽不到他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