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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林舒眉找到康複中心，得到的答複竟然跟陸潛的一樣。
陸潛的主管康複師是個脾氣很好的大叔，跟她是這麼解釋的：“他現在恢複情況不錯，之前拚了命地訓練，雖然有點急於求成，但年輕底子好，效果也是很明顯的。康複永遠是肌體和精神兩方麵相輔相成，既然他已經可以生活自理，那麼回到尋常的生活中去，定期來做複健，肯定比一直住院更好，因為那對他精神的康複有好處。”
“比如呢，有什麼好處？”
她怎麼沒看出來？
“他不是愛畫畫嘛，住這兒的時候條件有限，回家了想怎麼畫怎麼畫，這就對他有好處啊！”大叔呷了口枸杞茶，“不過畫油畫的話，最好能給他專門準備間畫室，顏料就不會弄得到處都是啦！”
舒眉終於知道康複中心為什麼同意陸潛出院了！
在他的康複病房被徹底變成畫室之前，還是趕緊把這尊大佛送走比較好。
酒莊裏空房子還是有一兩間的，給他找個畫室應該不成問題。
從康複中心離開的時候又遇到南南和北北那對姐弟陪媽媽來複健。
“大哥哥怎麼沒來呀？”兩個家夥搶著問。
“他出院了。”
“啊……”
看起來還挺失望的，似乎跟見不到這位大哥哥相比，他們倒寧可他沒那麼快康複出院。
“不好意思啊，上次沒來得及自我介紹，我姓陳，陳若淑。”年輕媽媽伸出手來，“我以前是陸醫生的病人。”
咦，這個倒沒聽陸潛過。
舒眉跟她握手：“你好，我是林舒眉。”
“我知道，你是陸醫生的太太。我聽過他出車禍的事，隻是沒想到會跟他一起做康複。”
“你的病……”
“剛做過手術，恢複還要一段日子。”她笑笑，“其實陸醫生不記得我找他看過病了，門診每那麼多病人，醫生哪裏個個都記得住呢？但患者能記住醫生。他那時候很年輕，醫術已經很好了。後來給我做手術的專家，下的診斷就跟他當初的一樣。”
陸潛的確是個好醫生。
他過去診治過的患者們要是知道他現在整在家畫畫、做菜，怕是要驚得下巴掉下來。
“他最近還畫畫嗎？”陳若淑問，“之前看到他跟南南、北北他們一起畫畫，我還以為認錯人了。”
實在沒想到醫術這麼好的年輕醫生，畫畫也很有分。
舒眉想到他給自己畫的那張肖像。
“嗯，還畫。”
“那挺好的，我上回要送他些畫畫的材料，他拒絕了，我以為他不打算畫了，之前好想去你們酒莊取景的事兒也沒好意思再提。”
“去酒莊取景？”
“是啊，他沒跟你嗎？我先生在電視台工作，手裏有節目想找些素材和外景，聽你們家有個酒莊，慕名想去拜訪和拍攝……”
原來她有先生在身邊。
之前她跟陸潛關於“吃醋”的爭論突然就變得滑稽起來。
“林姐，你覺得怎麼樣？”
“啊，不好意思你什麼？”她回神。
南南北北正在旁邊嘰嘰喳喳鬧得歡，正好蓋過她們話的聲音。
陳若有些歉意地拉住姐弟倆，對舒眉道：“我是關於電視台去酒莊錄節目的事，不知道能不能再商量一下？陸醫生之前也酒莊是你的心血，要尊重你的意思。”
“他是這麼的？”
“嗯，所以他後來拒絕了，我就想是不是您這邊有什麼顧慮？”
其實沒什麼顧慮，頂多算是她多心吧。
她也壓根不知道還有電視台這回事兒。
“媽媽，爸爸來接我們了！”
南南指著不遠處停下的一輛采訪車，車身上果然有電視台的標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