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隻有張明淨,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就擬出一套周全的應對之策。
跟杜晚楓所有的想法,幾乎都不謀而合。
張明淨注視著他,嘴角向上彎起了一個很小的弧度。
“小杜探花算無遺策,你可以自己算。”
“我自己算啊?你該不會是用項上人頭做擔保了吧?”杜晚楓看似是有些醉了,腦袋卻是極為清醒的。
張明淨也知道,杜晚楓這種人是不會輕易讓自己真正醉過去的。
三分醉意,已經是難得一見的景象了。
“不是。”張明淨否定了他第一個猜測。
“難道僅僅是憑借著我們張大狀元往日中直公允、端正守禮的良好形象,就讓我們的聖人為你衝動了一把?”
“……”張明淨僵了僵,“不是。”
這人還真是不肯吃一點虧啊。
他叫他一聲小杜探花,他就要還一句張大狀元。
他、杜晚楓還有萬九洲,是承安九年的三鼎甲。
單論才學,杜晚楓在那次科舉中的表現不亞於他,本來是狀元之才。隻因為生得俊美、又瀟灑清逸,便被點為了探花郎。
所以這句“張大狀元”從杜晚楓嘴裏說出來,總是會讓張明淨有股異樣的感覺。
“這也不是?”杜晚楓還在頭疼困擾著他的問題,“聖人不願為你衝動,那還能為誰衝動一把呢?總覺得這不像是他的作風啊。”
杜晚楓怕的就是這份情報交出去後,承安帝磨磨蹭蹭,到時候黃花菜都涼了。
將這個使命交托給張明淨,除了沒有更適合的人,還是因為張明淨確實是個讓人信賴的人。
不隻是在他心目中如此,在別人眼裏也是同樣。
他說出的話,別人天然就會相信幾分。
很難想象這人會說謊、會為了一己之私做出逾越之舉。
張明淨就看著杜晚楓在那裏嘀咕頭疼,最後杜晚楓連撒嬌耍賴這種方式都用上了。
“誒呀張兄,你就直接告訴我吧,別讓我猜了~”
張明淨搖頭。
“你這人怎麼這麼不痛快,不就這點事有什麼不能說的?說不說說不說——”
杜晚楓開始動手了。
他知道張明淨的癢癢肉在哪裏,兩人小時候打鬧。杜晚楓渾身都是癢癢肉,一戳就笑,根本控製不住。
張明淨恰恰相反,杜晚楓使盡渾身解數都不能讓他破功,一度懷疑這人根本就是一堆死肉全無弱點。
一次意外還是讓他發現了!
張明淨的弱點就在於他的後腰。
“別!”
張明淨一被襲擊,就驚得一動都不敢動。
“那你痛快告訴我,我就放過你。”杜晚楓故作凶狠地說。
但張明淨這次頗為頑強,他凝視著杜晚楓,眼神一眨都不眨,搖著頭。
杜晚楓漸漸的被他這種毫無避諱的眼神給看得有點心虛。
“咳咳!你別跟我來這套啊,裝可憐裝無辜都沒用。”
張明淨繼續盯著他。
杜晚楓神情有一點不自在,擔心再這樣下去,真會被對方看出點破綻來。
“欸!”他一甩袖,“看在這次你二話不說就信我幫我的份上,這次就放過你。哪個人沒有點小秘密呢,就讓你留著吧。”
總有一天他一定會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