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吧,每次出門都遇到事,底下人沒了,他還活得好好的,這運氣怎麼能說不好?真要說倒黴,那些為他死去的人才是慘。”
“……公子的話是有道理,可不能因為永堅王撿回了一條命就說他不倒黴啊。”
而這時,杜晚楓的視線漸漸轉為淩厲,甚至是冷酷。
“那如果我告訴你,這些意外和倒黴事,都是永堅王自己的一場遊戲呢?”
“!”井賓倒吸了一口冷氣。
“先生獲悉天下無數情報,但有些事情,被皇室嚴禁封存,你不知道也正常。夫倉皇室,呼延家族,有一種遺傳性的怪病。”
“也不知道能不能說是一場病,反正這個家族的人,很多都是瘋子。”
杜晚楓似乎很看不上這些人,要不是一個壺掀起了呼延家族的往事,杜晚楓都懶得提。
怕髒了自己的嘴。
“那個呼延赤,本身就是很得寵的皇子。但他無聊啊,無聊到發瘋。加上他很喜歡享受各種刺激的生活,每天都在給自己找樂子。有一天碰到一個倒黴蛋,見他這麼倒黴便有了靈感。”
“他請了夫倉最會排大戲的班主,量身為自己打造倒黴人生。為了確保足夠驚險刺激,連他自己跟身邊人事先都不知道劇本。隻要能讓他笑,錢財、官位什麼都好說。”
井賓費解。
真的會有這樣的人跟事?
可一想到他所收集的那些權貴私下裏的怪癖,玩得要多大就有多大,也就沒什麼好吃驚的了。
隻是永堅王這種癖好,夠稀缺的。
還有人,就喜歡自己倒大黴的?
但歸根到底,不就是喜歡變態的刺激和冒險麼。
“一開始,這些人還不敢做得太過火,可看永堅王不太滿意,而且也觀察到他對別人的性命很漠視,便越發大膽起來。到了後來,很多招數都用過了。凡是能想到新鮮的花樣能給他取樂的,他都有重賞。”
譬如好好趕著馬車,車夫摔下了山崖屍骨無存,呼延赤被救下來了。
又譬如路遇劫匪,身邊保護他的人都死了,到了他這裏就一邊放水一邊陪他演。他狼狽逃竄時,能讓他感覺到無比的刺激。
又譬如他微服出巡在大庭廣眾之下,不小心踩到了狗屎,摔了個大馬趴還弄髒了一位夫人的裙子。
那夫人看著新買的裙子被沾上了狗屎,氣惱之下踢了他一腳。
然後身份揭曉,夫人賠著罪,他佯裝大度,不但沒怪罪那位夫人,還賠了新裙子,收獲了一個寬宏大量的好名聲。
可這位夫人,沒多久就失足掉到荷花池溺死了。
很多很多這樣的事情,每次都演得很好,騙過了世人。
然而巧合太多了,又怎麼可能每一次都將自己摘得幹幹淨淨。
“他的真麵目一點點被看穿了,眼看著自己的名聲就要毀了,思索了幾天後,想出了一個主意。”
“他知道越是荒誕的事情,有時候就越是能讓人相信,傳播速度也快。他飛速改寫了自己的人生,還編造出了一個土地公公跟破壺的故事。”
“最可笑的是,很多人都相信了!而這,才是他最滿足最得意的一場遊戲,因為他完全將世人給愚弄了。”
井賓脊背都在發涼。
他想到了呼延浩雲。
那個自小就精通易容術,在府裏找了一個人假扮自己,而為了這個遊戲殺掉了很多無辜人的人。
現在想想,這樣的行為跟公子口中所說的呼延赤的遊戲,不也挺相似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