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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楊樹軍重重地歎了一口氣，說：“秀雅，我理解你，我也懂。你不用感謝我，是薑威照顧的你。”他抬起頭來看著陳秀雅問，“我聽說你搬到城裏住了，為什麼，莫非就是為了尋找那個騙子的下落？”
實際上楊樹軍有點不太相信陳秀雅搬出來是為了這個事情，他從陳秀雅的神色中發現了她隱藏的痛苦，或者是她眼底深處另一重目光中隱含的悲哀，這一切告訴他，她一定有很重要的事情在隱瞞所有的人。他的人生經曆告訴他，陳秀雅的身上一定發生了什麼事。不然，以她這樣的女人，不會失魂落魄地跑到酒店認錯人。
陳秀雅看到楊樹軍的目光就要穿透一切，但是她很肯定地點點頭，說：“是的，我僅僅是為了尋找那個騙子才搬出來住的。”
她的話說的很肯定，但是畢竟假話就是假話，目光中一閃而過的痛苦楊樹軍很銳敏地捕捉了。他很想問，但是他也知道，每一個人都一樣，都有自己不願意說的事情。想和你說的話，你不問他也會告訴你，不想說的話你問也是枉然。
楊樹軍歎息：“秀雅，不要再找了，等到他出現的時候，自然會被人發現。這麼多的人，他隱藏著，你去找，就好像大海撈針一樣，不要再找了。如果你資金不足的話，我可以借給你。”他很奇怪她的丈夫竟然同意她搬出來尋找這個騙子，讓人不可思議，他接著又說：“繼成……”
外邊敲門，打斷了楊樹軍的話，他起身去開門。薑威看了他一眼，在他的肩上拍了一下，說：“下去吃飯。”
然後，他走過來，笑著看陳秀雅，說：“去洗一洗，然後吃飯吧。是不是餓了？還……不舒服嗎？”
陳秀雅抬頭看著他。他的目光是溫柔的，關切的，他的人是熟悉的，心裏深處認可的那種熟悉。她仿佛看到嚴峰一隻手拿著藥片，一隻手端著杯子，慢慢地走近……那是她有病的時候。她還是很恍惚：這個人是誰？
她看著他，好久，點點頭，說：“好。”
心裏有很多話想說，但是一時間她說不出來，也不知道怎麼說，連一個簡單的“謝”字都說不出口。
她撩開被子，下床。
就在站立起來的時候，突然一陣頭暈，就要倒下去。薑威急忙伸手扶住她，陳秀雅一下就靠在他的臂彎裏。她抬頭看著他，眼裏的淚溢了出來，聲音有些嘶啞地說：“謝謝，謝謝你照顧我。”
薑威搖搖頭，然後抬起一隻手，輕輕地拭去她臉上的淚。
楊樹軍已經出去了，這一切他沒有看見。
\\t馬秀撥通了哥哥的電話，卻不知道該怎麼說。
馬華等了半天妹妹卻不再開口，有些不解，他問：“怎麼了麗麗，你不是說有點事情和我商量嗎？怎麼不說話了？”
“哥哥，這，這……”馬秀感覺到羞愧，無法說，但是沒有辦法，隻能向哥哥討一個主意了。她鼓足勇氣，說：“哥哥，繼成天和秀雅吵……吵架，秀雅搬走了，到城裏租了房子住，不回家了。”
馬華不解：“一個兩口子吵架，很平常的事，還值得跑城裏租房子住，不可能吧？秀雅那孩子也不是不懂事的，怎麼這樣？他們是因為什麼吵架的？”馬華想到事情肯定沒有妹妹說的這樣簡單。
馬秀結結巴巴地說：“是……是繼成的錯，秀雅什麼都沒說就……就走了。繼成……繼成……”
馬華聽不出意思來，打斷了馬秀的話：“繼成怎麼了你就直說吧，吞吞吐吐的。怕我知道就不要說，不怕我知道就直接說，自己家的人你還這樣，別人怎麼管你們？”
馬秀知道哥哥的脾氣，歎了一口氣說：“這個不爭氣的東西，領著別的女人回家瞎折騰，正好秀雅回來，趕了個正著。你說說……”
馬華一聽是這樣的事情，馬上就來氣了，他衝著電話嚷起來：“我說什麼，我說！這樣的時……這不爭氣的東西，別人怎麼說……”
他的妻子也在一旁坐著，電話的內容她也聽見了，看到馬華發火，她急忙站起來，伸手就撥拉他的胳膊，說：“你不是好好說話，怎麼了你？”
馬華扭頭怒道：“你讓我怎麼好好說，這樣的畜生——，唉！”
他又扭回頭來，對馬秀喊道：“這樣的事情，你讓他去辦，別人怎麼說？別人去碰釘子？你不覺得這樣的事丟人嗎？他做了這樣的事，你讓他自個兒去處理，好歹讓他自己去辦。”說完，“梆”地一聲把話筒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