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來,枝頭幾抹翠綠裝點,四野雖依舊蕭條,但是已經是有了春的味道。
迎麵吹來的風中帶著絲絲的暖意,吹在人麵上十分的舒服,讓人莫名的生出一絲困意,春困秋乏當中的困大抵就是因為這樣的緣故吧。
寬敞的大路之上,馬車吱呀的聲音清晰的傳遍四野,不時從遙遠的山那邊傳來一聲聲幽幽的嘯音,似是在回應這輛在茫茫大路上行進的馬車。
馬車裏,香爐燃起,一縷淡淡的煙從爐蓋的鏤空處冒出來,帶著十分特殊的香氣,讓人聞著舒爽的同時,那股春天的困意隨之消散了很多。
“阿福,將馬車趕的再快一些,天黑之前一定要幹道帕特裏城的!”馬車裏傳出的聲音恬淡悅耳,聽起來十分的舒服。
趕車的仆從應了一聲,揚起鞭子,啪的一聲,車子行進的速度明顯快了起來。
“姐姐,幹嘛那麼著急呢,晚些時候去不也是一樣的嗎?”
車內,一個十五六歲的模樣的少年趴在車窗上,百無聊賴的看著遠處的連綿的群山,輕聲對旁邊坐著的女子說道。
“你就那麼的想見到那人?”
“是!”回答的聲音依舊是悅耳,而且十分的幹脆。
“按理說我應該比你著急才對,現在咱倆完全顛倒了!真不明白你,那人可都不認識你!”少年回頭看了一眼那女子,瞥了撇嘴。
“那人也不認識現在的你!”那女子瞪了一眼。
少年皺了下眉,似乎想到了些什麼,摸了摸頭,又看了一眼車裏氣呼呼的女子,突然笑了一下,也不去再和那女子爭辯,自顧自的又看起來遠處的群山。
馬車遠遠的消失在大路的盡頭,春風中隱隱傳來一句句低唱:“青山碧水,你我同行,天有盡,義不散……”
帕特裏城,齊家的府邸依然如故,如百年之前,如千年之前,如近萬年前,仿佛間這座府邸無論過去多少年,無論經曆多少王朝更迭都會屹立在這座城市當中一般。
城池可以毀去,國家可以滅亡,但是這座府邸卻永遠不會凋零。
春天的氣息吹遍了大江南北,同樣的春風亦是沒有將這座府邸放過,老樹抽出了新芽,小草拱出了地麵,細細觀察,蕭條中,生命的氣息已經漸漸開始濃鬱起來。
這一日,齊家上下依舊如往常一般,下人們有條不紊的各自忙碌著,把整個齊家上至年邁老者,下至嗷嗷待哺的嬰兒都伺候的妥妥當當。
其實在帝國上下,乃至整個身孕大陸上,大戶人家的生活應該都是如此,隻是檔次高低不同罷了。
馬車吱呀,齊府門前水麵吹來的涼風帶著冷意,那輛馬車在門前守衛的警覺的目光之中停在了齊府門前。
趕車的老者跳下車來,還未將下車的板凳支起,車簾就被從裏麵掀了氣來,俊俏的少年踏著車轅跳了下來,帶著一股風,撩起了幾縷花白的頭發。
老者也不驚訝,似是早已經習以為常,有條不紊的將板凳放好,走到一邊撩起了車門簾。
一隻腿從車中伸了出來,緊接著帶著它的主人,在春風中,一個個漂亮的有些不太像話的女子走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