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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殘酷的夜(1 / 2)

紫俏眼眸一冷,解開墨蓮的穴道,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用金簪刺進她的心窩。

墨蓮的聲音戛然而止,瞳孔一縮,旋即逐漸放大。心口有鮮血流了出來,染紅了染濕了鳳袍。她張著嘴,冷冷地看著水流蘇的背影,視線逐漸模糊。她沙啞著嗓子,用微弱的聲音最後吐出兩個字:

“賤……種!”

“撲通”一聲歪在地上,了無生息,再也起不來。她做夢也沒想到,她嘔心瀝血籌謀了十幾年,本應該輝煌的後半生卻毀在了自己的親生兒子手裏!果然,她不該生下他,他就是她的冤孽!

水流蘇始終沒有回頭,他木然地站著,袖子裏的拳頭越攥越緊,直到倒地聲傳入耳膜,他的心一抖,仿佛久違的靈魂又回到體內,讓他冷得打了個激靈。他努力抑製住全身的顫抖,他的每一根神經都在因那徹骨的寒冷悲鳴。閉了閉眼,他淡淡地道:

“紫俏,走!茗歌,善後!”

“是!”兩人齊聲應。

水流蘇終於邁開了仿佛千斤重的腳,飛快穿過紗簾,來到宮殿的角落裏,擰了一下機關,地麵緩緩滑開,露出一條暗黑的地道。他迅速走下台階,逃也似的離開了這血腥的殺人現場。

慧妃獨自一人,猶如老鼠一樣,小心翼翼地繞到椒房宮門口,警惕地四下觀察,確定的確沒有人後,才悄悄推開門,進入正殿。

“皇後娘娘,臣妾來了,東西呢?”她帶著憤恨,一邊冷冷地道,一邊大步走上前,手一揮,掀開曳地的朱紅色紗簾。

然而,映入眼簾的一幕卻讓她的頭發霎時直立起來,還沒來得及尖叫,忽然,隻覺得後脖頸重重地被人敲了一下,身體前傾,額頭似乎又撞上了什麼,緊接著兩眼一黑,昏了過去……

這一晚,下了一場不小的雨。

玉芍殿裏,門忽然被從外麵推開,帶進來一陣強烈的風雨。水流蘇眼神空洞地緩步走進來,恍若一抹夜遊魂。他的衣服已經濕透了,上好的衣料皺得不成樣子,濕濕黏黏地貼在身上,狼狽不堪。

玉美人從床上站起來,看著他,眼底閃了閃。水流蘇的目光終於在她身上找到了聚焦點,這一瞬,仿佛靈魂回體,他淒涼的心終於找到了躲避風雨的港灣。他突然快速上前幾步,一把抱住她,將她抱得緊緊的,仿佛擁抱她就等於擁抱了整個世界。

玉美人微怔,但她什麼也沒問,靜靜地任由他抱著。他的身上濕漉漉的,很快就沾濕了她。他的頭靠在她單薄的肩膀上,身子抖得厲害。接著,很快她就感覺到她的肩膀也潮濕了起來,卻溫溫的,很顯然,那並非雨水。過了一會兒,終於,她的手臂輕輕抬起,摸了摸他還在往下滴水的頭發。

他的心仿佛被人擰了一把,此時的他不再是太子,甚至不再是一個強硬冷靜的男人,站在她麵前,他仿佛就是一個悲傷的孩子。他的手臂將她摟得更緊,身子顫抖得比剛剛更加厲害。寂靜的房間內,偶爾能聽到他抑製不住的恍若抽噎的喘息聲。

窗外,雨嘩嘩地下。屋外,紫衣女子躲在角落裏,暗中觀察著室內的一幕,憤怒地咬了咬嘴唇……

天福三十二年七月末,皇後墨蓮在椒房宮被慧妃娘娘殺害,起因是皇後掌握了慧妃娘娘謀害皇嗣的證據,以此要挾。慧妃氣不過,在椒房宮與皇後發生了爭執,並失手將皇後殺死。

這是件舉國震驚的大事,因而在同一晚上因為各種原因暴斃了的數十名宮女也就一筆帶過,沒人在意了。

其實慧妃是不肯承認的,她從昏迷中醒來,就發現自己額頭青腫地倒在墨蓮的屍體身旁,緊接著董嬤嬤進來,大驚失色,然後她就被當做罪犯收押了。

所有的證據對她都十分不利,作為凶器的簪子是她的,現場有揪鬥過的痕跡,她獨自前往椒房宮又的確鬼祟,額頭上的傷被認作是墨蓮在掙紮中推搡她撞到了桌角,所以她才昏過去。

她百口莫辯,隻能聲淚俱下地哭訴自己是冤枉的,然而皇上不肯相信,看著她的眼神很是可怕。

椒房宮的準備很充分,董嬤嬤斬釘截鐵地說,那天是皇後讓椒房宮的下人全部回避,所以當時宮殿裏才一個目擊證人也沒有。沒有一個人,隻有她出現在現場,嫌疑最大的犯人隻有她!

當然這件案子完全算得上是皇室醜聞,因此昭告天下時,是作為皇後急病暴斃來公布的。隨即禮部開始籌備喪葬事宜,考慮到邊關正在打仗,葬禮的規模並不特別宏大,但是很肅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