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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冰山男撞上冷美人(2 / 3)

“真的假的?有多俊俏?什麼來頭?”雲翎玉更八卦地追問。

“聽說好像是嶺南花藝世家慕容家的庶子,不知道為什麼被趕出家門,流落街頭時被凝蕊表姐撿回來了。”

“唔,真戲劇性,如果男女顛倒過來,說不定會成就一段英雄救美的佳話。”

“咳咳!”警告的咳嗽聲。

雲翎玉收到威脅,趕忙閉嘴,從腰間抽出折扇刷地展開,又恢複了風流倜儻的紈絝樣:

“這女人嘛,隻要抓住她們的弱點,一擲千金外加甜言蜜語,再適當地展露才情讓她崇拜你,偶爾約幾次賞月聽風、鵲橋幽會,自然就拿下了。”

“你是這麼拿下西鳳謠的?”玉霜天皺眉。

“聽他胡扯,他之所以能拿下西鳳謠,那是因為他二十幾年來一直在西鳳謠麵前打不還手、罵不還口,挨打挨罵之後還涎著臉去奉承人家,簡直比小叭兒狗還乖巧。”花傾城無情地揭露真相。

雲翎玉惱羞成怒,反唇相譏:“你還不是一樣,上個月也不知道是誰被罰站在家門口,連續七天,被全京城當成風景圍觀。”

花傾城很丟臉地別過頭去,他也不想啊,可水芙蓉因為他被人灌醉夜宿青樓的事要休了他,任他賭咒發誓他什麼都沒幹也不行。他不出去自我罰站,肯定會被休了!

玉霜天沒從這兩隻那兒找出靠譜的答案,隻好將目光落在敏豪身上。敏豪被看得渾身一顫,靦腆地搓著手,不好意思地笑道:

“小螺說了,我什麼都不用做,她就會喜歡我。”

話音剛落,引來無數白眼:小孩子就是愛炫耀!也不知道七天前是誰一遍一遍地進宮求媳婦回家!

玉霜天終於覺得,問他們的自己才是傻瓜,不抱希望地瞥了水流觴一眼。水流觴摸摸下巴,憋了半晌,回答:

“討歡心自然是要給她需要,讓她沒你不行:喜歡銀子給銀子;喜歡金子給金子;喜歡聽甜言蜜語,就給她山盟海誓;假如她喜歡嘮叨,你就要乖巧地聽著,還要說她嘮叨得很有見解……”

“我看你也很有見解,能這麼侃侃而談,你好像很有經驗。”一個溫柔得毛骨悚然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水流觴瞪著突然出現的玲瓏,急忙幹笑道:

“紙上談兵!紙上談兵而已!”

“有工夫閑聊,還不如趕快把煤礦衙門和土地改革的折子優先批出來,我再也受不了安國老成天在我耳邊念叨‘祖製不可改’了。”

“好,好。“水流觴手忙腳亂地找土地改革的折子。

玲瓏一記眼神掃過去,其他人也趕忙積極地投入工作狀態。四年沒回來,玉霜天已經跟不上景泰殿這種詭異的氛圍了。玲瓏隨手拿起玉龍杯啜了口茶,對他說:

“大姐夫,別聽他們胡扯,你現在最該做的就是去和大姐表明心跡。像大姐那種天然呆外加冰山屬性的人,你不清楚地告訴她,她壓根就不明白你心裏在想什麼。如果你不說出來,不管你做什麼,她都會當你是發神經。”

“的確。”雲翎玉深思熟慮道。

“沒錯。”花傾城亦點點頭。

“在某些方麵,姐姐的確比較遲鈍。”水流觴也這麼說。

“大姐夫,現在首先要做的,就是你要找個理由搬去無名山莊。記住,死皮賴臉是很重要,可說出你的真實心意更重要。像你這種看不出表情的冰塊臉,若什麼都不說,隻會被當成空氣,直接無視。”頓了頓,她低聲道,“而且如果一開始聽說了對方舊情難忘的傳聞,那麼即使生活在一個屋簷下,也絕對會牢牢地守住自己的心,以免最後受傷。”

玉霜天眼眸一閃,愣住了。

……

當水凝蕊聽說玉霜天借住的理由是因為舊宅改建時,滿頭問號,心想他應該不會窮得連個別院都沒有吧。可人家上門求助,她又不好多問,隻得將他安置在山莊內的疏香閣,離她的蕊珠苑八丈遠。

夜闌寂靜,他輾轉難眠。果然把自己的心意說出口才是最重要的吧,正因為他木訥的性格,才會造成許多誤解。

曾經的他的確很喜歡麗娘,麗娘是個美麗溫柔的好女人,眾多權貴追逐,卻偏偏對他有著很深的感情。可是直到遇見水凝蕊,他才知道,那兩種感情是不一樣的。對麗娘,他樂意付出感情;可對於水凝蕊,當他還沒有意識到時,就已經淪陷了。

晨起,小廝掃雪幫他穿戴完畢,特地放棄黑衣,改穿一件寶藍色錦袍。他站在鏡子前撩起長長的劉海,望著那道猙獰的疤痕。

從前他是不在意容貌的,以往他甚至覺得一個男人長得漂亮很麻煩,可現在,跟那個唇紅齒白的小子比,競爭力大減。他沮喪地歎了口氣,自己動手梳了梳劉海,這才往蕊珠苑去。

水凝蕊正在院子裏給海棠澆水,聽見腳步聲,回過頭,驚訝地咦了一聲。玉霜天急忙低頭打量自己,麵無表情地不安道:

“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

“你好像很少穿這麼鮮豔的衣服。”

玉霜天一喜,原來她是注意他的,不料下一句話卻將他從天堂打入地獄,她笑說:

“感覺怪怪的。”

玉霜天尷尬地輕咳了咳,就在水凝蕊轉身要繼續澆花時,咬緊了牙,豁出去開口道:

“我有話想對你說。”

水凝蕊微怔,一雙水眸疑惑地望著他,等待他說明。玉霜天直勾勾地盯著她,牙齒摩擦,憋了好半天,憋得臉都紅了,握緊拳頭給自己打氣,大聲開口:

“凝蕊,我……”

“小五給大公主請安,給勇寧伯請安。”慕容五捧著一盆花走過來,笑著行禮。

幾乎能融化的嗓音在玉霜天聽來好似嘲笑,此刻的他就像是因為溫度過熱而自爆的機器,冒著白煙,狠狠地瞪著慕容五。慕容五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後退半步,訕訕地看著他。水凝蕊問:

“小五,怎麼這麼早過來?”

“這是大公主交代我好好照顧的那盆綠雲,已經活過來了,早上發現居然開花了,就趕緊拿過來給公主看。”

水凝蕊喜出望外,連忙命他將花盆放在桌子上,細細觀賞。

玉霜天見兩人笑語盈盈,不覺又動了無明火,生硬地對水凝蕊說了句:“我先走了。”

“你不是有事要說嗎?”

“以後再說吧。”玉霜天冷冷地丟下一句,走了。

水凝蕊一頭霧水。

……

正午,清涼的樹蔭下,水凝蕊歪在貴妃榻上翻看一卷野史。玉霜天又來了,站在她麵前,卻眼神閃爍,就是不肯正眼看她,樣子忸怩得像個別扭的小孩子,讓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放下書卷,她坐起來,鄭重地問:

“你是不是有什麼難以啟齒的事想讓我幫忙?有事你就說吧,隻要不是太過分,我一定會盡力幫你。”拜托你別再我麵前擺出這副讓我頭皮發麻的表情了。

玉霜天呆呆地瞅著她,他想說他喜歡她,這算‘太過分’嗎?

唇角抿了抿,剛要開口,突然,淩亂的腳步聲響起,慕容五滿身狼狽,臉也弄髒了,頭發上還掛著樹葉,雙手高高地舉起,歡喜地大叫道:“大公主,我抓住它了!”

他的手裏捧著一個圓滾滾的波斯貓。

“雪球,你到底跑哪兒去了,我好擔心。”水凝蕊像對孩子似的將波斯貓抱在膝上,細心地為它擦拭,輕斥道。

“它爬到外麵的樹上下不來了,我看見時,它正喵喵叫呢。”慕容五笑嗬嗬地說。

“瞧你,怎麼弄得這麼狼狽。”水凝蕊寵溺地笑道,隨手摘去他頭上的樹葉,“快去梳洗一下吧。”

“公主,我想喝水。”慕容五撒嬌地要求。

水凝蕊笑了笑,隨手倒了一杯茶遞給他。

玉霜天臉都紫了,親自倒茶、還摸他的頭,難不成水凝蕊真看上這個比她小十歲的小子了?如被五雷轟頂,他受到了重大的打擊。

“對了,你剛才想說什麼?”水凝蕊又問。

“沒什麼,沒事了。”他還沒從打擊中回過神來,呆呆地說著,轉身,又走了。

水凝蕊一頭霧水,慕容五擔心地問:

“伯爺他沒事吧?”

“可能是有什麼煩心事吧,成人的世界是很複雜的。”

“我也是成人。”慕容五不滿地嘟起嘴。

“等你行過冠禮再說吧。”水凝蕊微笑道。

……

玉霜天出去了一趟,買回了水凝蕊最愛吃的桂花芙蓉糕。蕊珠苑正堂已經擺好了晚飯,水凝蕊坐在桌前還沒動筷子,見他進來,笑問:

“一起吃飯?”

“好。”玉霜天麵無表情歡喜中,應下,坐在她對麵,將手中的糕點遞給她,“這是桂花芙蓉糕。”

水凝蕊喜歡地接過去,笑道:“好多年沒吃了。”

“出去玩了四年,還愉快嗎?”

“嗯,見識了許多以前從沒見過的東西,很有趣。”

“今後還想去嗎?”

“短時間沒這個打算,至於以後,再說吧。”

玉霜天望著她沉靜的笑顏,忽然心頭一熱,脫口道:

“凝蕊……”

話音未落,隻見慕容五捧著一碗湯走進來,笑嘻嘻地放在餐桌中央,道:“這是最後一道荷葉火腿湯,菜全齊了,公主慢用。”

“辛苦你了,做了這麼些菜,你也坐下吃吧。”水凝蕊溫和地笑道。

慕容五聞言,歡天喜地地向玉霜天告了罪,坐下。

玉霜天的臉青一陣白一陣,這頓飯他吃得胃疼。

……

雨一連下了三天,地上濕漉漉無法出門。

玉霜天無精打采地坐在窗前,望著外麵細密的雨簾發呆。掃雪提了午飯進來,道:

“伯爺,我剛剛在廚房聽蕊珠苑的丫鬟說大公主病了。”

玉霜天一驚:“什麼病?”

“染了風疾,正在發熱。”

玉霜天眼眸一縮,騰地站起來,不顧拿傘就往外走。水凝蕊過去的那場肺病雖痊愈了,卻留下了病根,再次感染風疾很容易複發。她到底在想些什麼,明知道身子不好,偏又這麼不小心著了涼,她身邊的人到底是怎麼伺候的!

掃雪嚇了一跳,連忙撐了傘追上去。玉霜天匆匆趕到蕊珠苑,老遠就聽見屋裏傳來一陣劇烈的咳嗽聲。他心裏一驚,也顧不得許多,掀開細竹簾就闖進去。反正他們是夫妻,休書神馬的他從來就沒承認過。

屋子裏一股子藥味,水凝蕊坐在床上咳得臉通紅,胸口劇烈起伏仿佛停不住。紅酥和紅妝焦急地守在一旁,六神無主。玉霜天更急,幾步走到床前坐下,幫她拍背。眼看著她越咳越厲害,幾乎要喘不過氣來,他皺著眉將她病弱的身子摟在懷裏,大手揉上她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