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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大叔遭遇蘿莉(下)(1 / 3)

讓西風瑾沒想到的是,糯米並未辭去代課講師的職位,每天該玩玩該樂樂,就是不再和他說話了,這讓他沒來由地一陣不安。

黃昏時分,殘陽如血,他路過校場,那裏正在舉行蹴鞠比賽。

他站在穿山遊廊上,遠遠地望見糯米正和一幫男學生嘻嘻哈哈地玩鬧,十六個人一組開始打比賽,氣氛融洽。和睦親密的畫麵填滿視線,他站在空蕩蕩的遊廊上,滿心複雜。

果然,還是年輕的男孩子好吧。

就在這時,一匹白馬飛馳而來突然竄進場中央,馬上一名深眼窩高鼻梁的英俊少年雖身穿漢服,卻帶著一股馬上民族的彪悍之氣。他的突然出現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少年奔到糯米麵前,跳下寶馬,努力抑製住心中的狂喜,大聲道:

“寶玲公主,本殿來接你了。”

糯米冷眼瞧了他半晌:“你誰啊?”

少年如被從天堂打入地獄,霎時臉黑如炭:“我是東城啊,夜郎國八王子東城。八年前我不是說過,等你長大了,我會來娶你嗎。”

糯米不記得地眨眨眼:“是嗎,那我肯定沒答應。既然是夜郎國王子,就應該去驛站,跑這兒來幹嗎。我正打比賽呢,你別礙事。”

東城被毫不客氣地拒絕,也不惱,笑嘻嘻地揪住她的衣袖,把死皮賴臉發揮到了極致:“你要玩什麼,我也參加。”

信風把剛剛的談話遠遠地傳來,西風瑾猛然想起八年前在禦花園的那場比武。原來那個少年是認真的,夜郎國王子和水流國公主,也算勉強相配吧。

隻是,他的胸口為什麼會忽然這麼悶呢,難道他要提前得老年病了?長長地歎了口氣,他轉身,步履沉重地離開了。

……

“西院長今天怎麼沒來?”講師甲問。

“哦,西院長請了三天假,好像是去相看了。”講師已回答。

“相看?”

“嗯,西院長不知為何,突然想通了,想要娶親了,聽說越陽侯府這幾天都被媒人踩爆了。”

兩人說說笑笑地往前走,誰也沒有注意到,坐在一棵大樹上賞風景的糯米聞言,美麗的眸子裏劃過一道冷光。

越陽侯府。

西風瑾從燈籠椒回來,本來他是不用自己去相看候選對象,全權交給媒人處理就行了。可是他想多接觸一些女性,換換腦子,沒想到一提出這個有些過分的要求,候選的每個女子竟然都答應了。於是他就踏上了和眾多女子挨個喝茶談天的相親道路。

已經見過十幾個女子了,環肥燕瘦各有千秋,可是卻偏偏沒有一個能闖進他的眼裏。他甚至覺得這十幾個人長得都一樣,是他太挑剔了嗎?

有氣無力地來到書房,不料剛踏進院子,眼眸便震驚地一縮。糯米懶洋洋地坐在院子裏,正在翻看媒人送來的相親畫像。

聽到腳步聲,她抬起頭,冷冷一笑:

“風瑾哥哥好受歡迎呐,明明說過自己一把年紀了,這送來的卻全都是十八到二十的未婚姑娘。啊,這兒還有兩個十六的。”

西風瑾莫名地覺得有點心虛,苦笑了笑:

“那些都是媒人送來的,我也沒想到會有這麼多小姑娘。”

“也對,風瑾哥哥你身居高位,世襲侯爵,即使將滿四十卻仍然俊美如玉,又是大才子,一直沒成親不知碎了多少琉璃心。現在終於要娶妻了,自然會被女人瘋搶,估計那隊伍都能從京城一直排到金陵去。”糯米輕飄飄地笑道,那笑冷若寒霜,不達眼底。

頓了頓,她略帶惆悵地笑說:“呐,風瑾哥哥,其實我知道從前你對我母後有過好感。可是,導致你十五年來始終未娶的理由,我卻一直認為是因為你在等我長大。”

“你在說什麼呀,既不是因為你,也不是因為你母後,而是我本來就對成親沒興趣,也沒有合適的。”西風瑾無奈地皺眉,啼笑皆非地回答,她沒有一絲溫度的微笑讓他的心很不舒服,頓了頓問,“你是怎麼進來的?怎麼沒人通報我?”

“我跳牆進來的。你這侯府還是加強警戒的好。”糯米一瞬不瞬地凝著他,似笑非笑。

西風瑾和她對視了一會兒,無奈地歎了口氣:“糯米……”

“所以?”糯米揚起手中畫卷,冷笑道,“這些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可以,我就不行,是嗎?”

“你和她們不一樣,你是公主。她們的家族可以為了權利、為了地位、為了榮華富貴,把女兒嫁給一個都能做她父親的男人,但你可是皇上最寵愛的公主,你不可以任性,你的父母會傷心的。”西風瑾已經被她的固執逼到了絕境,心煩意亂地沉聲道。

刺啦!糯米撕碎了手中的畫卷,站起來,不徐不疾地走近他,冰冷的眼神中蘊含著一絲薄怒,似笑非笑地道:

“西風瑾,別和我顧左右言其他,你當我是三歲孩子麼。我能為我的人生負責,父皇和母後都知道這一點,所以他們構不成你拒絕的理由。我地位比你高、權利比你大、錢也比你多、年紀比你小,可我就是喜歡你,不行嗎?或者說,你其實是因為我是公主你是臣子,你又比我大兩輪,在我麵前你感到自卑,所以才不敢接受我的感情?”

她毫不留情地用言語化作利劍,刺穿對方的心。西風瑾隻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將他的胸口刺透,悶悶的鈍痛讓他喘不過氣來。他低下頭,避開她冰冷的眼,淡淡地道:

“隨你怎麼想,總之我們是不可能的。我會辭掉東宮的職務,你也長大了,該懂得男女之嫌了,以後不要再來這兒了。”

啪!一聲脆響。

他重重地挨了一巴掌,左臉頰頓時紅起來。

糯米臉色微微發白,冷冷地望著他,少頃,唇角忽然勾起一抹嘲笑:

“我們認識了十五年,除了父皇母後,你是我最親近的人。這十五年,你不可能一次都沒有察覺出來我對你是真心的,那個時候為什麼不離開,為什麼不說你討厭我?現在也是,避不見麵算什麼,為什麼不罵我少自作多情?說啊,說你討厭我啊,說你再也不想看到我的臉了。”

西風瑾垂下去的眸子閉了閉,心髒仿佛被撕裂了,讓他痛不欲生。蒼白的嘴唇抿了抿,想開口卻發不出聲音。

糯米冰涼一笑,嘲諷道:

“其實你是喜歡我的吧,你這個連自己的感情都不敢承認的膽小鬼。”帶著滿滿的失望,她擦過他的身側,大步走了。

西風瑾站在院子裏,仿佛被抽幹了血,他的臉色越來越白。蹣跚地坐在椅子上,須臾,他右手托住頭,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卻無法減輕胸口處破碎般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