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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趙雅蘭焦急萬分的時候,幾名穿著白大褂的人闖進房間。
“女士,是你撥打的120求助電話嗎?”
“是啊,醫生,請幫我看看,我女兒得什麼病了?”
一名中年女醫生用手在徐夢婷的鼻孔上探試,替她把了一下脈,將她的嘴巴掰開,用手電往嘴裏一照,看了看舌頭,翻開她的眼皮,看了看瞳孔,搖搖頭說:
“你女兒是不是服用了什麼藥物?”
趙雅蘭臉頰一紅,說:“我剛出門辦了點事,怕女兒一個人在家四處亂跑,就給她吃了幾粒安眠藥。”
“我明白了。”她吩咐周圍的急救人員說:“趕快把她送上救護車去醫院洗胃。”
趙雅蘭將女兒放到一個活動擔架上,一名護士替徐夢婷紮上吊針,一名急救人員高舉輸液瓶,兩名急救人員抬著她走出了房間。
趙雅蘭驚慌失措地跟隨他們走出電梯,然後,手忙腳亂地上了停靠在淩江大廈B座樓下的一輛120急救車內。
120急救車拉著長笛在大街上疾馳,很快來到了淩江市人民醫院急救中心。
醫生開好手術單,趙雅蘭在家屬欄裏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她拿著手術單去醫院交費處交完押金,徐夢婷的手術才正式開始。
女兒被送進手術室後,趙雅蘭覺得悔恨難當,一屁股在手術室門口的一張塑料椅子上。
一小時後,徐夢婷才終於做完了洗胃手術,幾名護士從手術室裏推出來。
一名主治醫生告誡她:“你這位家長是怎麼當的,吃安眠藥對孩子的發育成長不好,如果安眠藥用量過大,會有生命危險,你知道嗎?”
“對不起,醫生。”
“你女兒雖然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但是,她目前身體非常虛弱,需要住院觀察一段時間,趕快去辦理一下住院手續吧。”
手續辦完,徐夢婷被安排到了住院部的一間普通病房裏。
這間病房一共有三張床,一張床上住著一個骨瘦如柴、奄奄一息的老人,另一張床上睡著一個滿身纏著繃帶,騎摩托車被汽車撞傷了的病人。
護士安頓徐夢婷在另外一張病床上躺下,調試了一下輸液器便出門了。
趙雅蘭分別和旁邊兩名護理家屬點了點頭,拿著一張凳子坐到女兒床邊。
徐夢婷終於睜開眼睛,小聲問:“媽媽,這是什麼地方?”
趙雅蘭抓住她的小手,高興地說:“夢婷,你醒了,這裏是醫院。”
“我怎麼又來醫院了?”
“你生病了,當然要來醫院喲。”
“媽媽,我剛才看見爸爸了,爸爸說,他要帶我去一個很好玩的地方,他牽著我的手,在一條大馬路上走了很久……”
說著說著,徐夢婷放聲大哭起來。
趙雅蘭大聲問:“夢婷,你怎麼了?”
徐夢婷抽泣著說:“媽媽,我看見一輛大汽車開過來,爸爸一把將我推開,汽車從爸爸身上開過去,我看見爸爸躺在地上,身上流了好多好多的血……”
趙雅蘭禁不住看了看臨床那位纏著繃帶的病人,想起丈夫出車禍的情景,不覺感到毛骨悚然。
“孩子,你病了,在做噩夢,夢裏發生的事情全部是假的。”
她鼻子一酸,竟然擠出了幾滴眼淚來。
“那你告訴我,爸爸是怎麼死的?”
“等你的病好了,我再告訴你,好嗎?”
女兒懂事地點了點頭。
突然,護理老人的那名病人家屬衝出病房,站在走廊裏大聲喊:
“醫生,快來看看,我爸爸怎麼了?”
幾名醫生和護士跑進來,撩開老人的衣服,一名搶救醫生拿著醫療助生器在他胸口上電擊了幾次,老人在床上抖動了幾下,便咽氣了。
徐夢婷抓緊母親的手,小聲問:
“媽媽,爺爺怎麼了?”
“別看,爺爺走了!”
趙雅蘭用手蒙住女兒的眼睛。
“他去了哪裏?”
“他去了另一個世界。”
幾名家屬從外麵跑進來,嚎哭著和幾名護士一起用一副擔架,將老人的屍體推出了病房。
麵對這種生離死別的場景,趙雅蘭不禁想起了丈夫死亡和安葬的時候,自己哭得死去活來的情景,不覺心如刀絞。
她意識到了生命的可貴,暗下定決心,無論將來遇到多大的困難,忍受多少的屈辱,麵對多大災難,一定要將女兒撫養成人。
一名護士將老人睡過的那張床單揭下來,重新換上一套幹淨的床單,另一個重症病人被醫護人員用擔架推了進來,他即將躺在病床上接受生命的考驗。
趙雅蘭再也不想在醫院病房裏久呆了,徐夢婷剛打完吊針,她便和住院部的護士打了聲招呼,抱著女兒走出了醫院大門。
回到家裏,她將身體虛弱的女兒放在床上,女兒閉上眼睛,很快睡了過去。
看見女兒均勻的呼吸和憔悴的臉,趙雅蘭的心裏很痛、很酸,她回想起與丈夫結婚,徐夢婷呱呱落地,一家三口度過那些快樂和幸福的日子;她想起丈夫死後,李文強用丈夫生前那些齷齪照片為要挾,趁機奸汙她,然後又偷拍了自己洗澡,以及他們在床上做愛的錄像;她想起自己為了報複李文強,接受了陳耀武的幫助,投入了這個老色鬼的懷抱;她想起自己被李文強誘奸,一絲不掛地被他的老婆林曉梅從床上拖下來毆打,蔣豔茹拿著數碼相機拚命拍照時的情景;想起自己躲進衛生間後,被保安從衛生間裏請出來,楊鵬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那種驚愕的表情。
“他們為什麼會同時出現在酒店房間裏?”
“蔣豔茹是我最信任的朋友,她為什麼要拍攝我們的照片?如果這些的照片一旦公布出去,我以後還有什麼臉麵去公司上班,和周圍熟悉的同事相處?”
“為什麼李文強在被人拍攝豔照時,表現得無動於衷呢?這畜生還沒有得到應有的報應的時候,我就已經身敗名裂,這難道就是上天對我的懲罰嗎?”
這些問題像潮水一樣在腦海裏翻滾,趙雅蘭羞愧難當,她不知道將來如何去麵對那些曾經信任和幫助過自己的朋友。
那天晚上,楊鵬得知趙雅蘭的女兒徐夢婷發高燒後,冒著傾盆大雨將她們送去醫院,又慷慨解囊,讓徐夢婷住進了高級病房。
楊鵬對趙雅蘭一往情深,她卻親口告訴他自己是陳耀武的情婦,緊接著,李文強脅迫她到淩江國際大酒店1414房間淩辱,他們被林曉梅和蔣豔茹當場抓住時,楊鵬無論如何也不該承受這種打擊。
趙雅蘭覺得自己已經沒有任何臉麵去麵對楊鵬了。
蔣豔茹是徐夢婷幼兒園的老師,如果她將拍攝到的照片散布出去,女兒將要受到別人歧視,被其他孩子欺負,在她幼小的心靈裏,將會蒙上一層陰影。
趙雅蘭一想起蔣豔茹那雙睥睨的目光,心裏特別難過,“我再也不能讓女兒與蔣豔茹見麵和接觸了,我要趕忙將女兒轉到其他幼兒園上學。”
為了盡快對李文強實施報複,為了盡快找到李文強的犯罪證據,為了不讓女兒受到任何傷害,趙雅蘭決定將女兒暫時交給自己以前的房東楊阿姨照管。
天剛蒙蒙亮,趙雅蘭打通了房東家的座機電話:“楊阿姨,不好意思,我這麼早就來電話打擾你。”
“沒關係,你說吧,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幫助的?”
“是這樣,我公司準備派我去外地出差一段時間,我女兒一個人在家沒有人照顧,由於我已經從你家搬出來了,現在住的地方離原來上學的幼兒園比較遠,我想讓夢婷在你那裏住幾天,等我出差回來,在這邊找到一家新的幼兒園之後,再將她接過來,你看行嗎?”
“沒問題,反正目前沒什麼事情可做,你就放心地把夢婷交給我吧。”
“謝謝楊阿姨,我會支付你一筆托管費的。”
“小趙,看你說到哪裏去了,你能把夢婷交給我,我高興還來不及呢,說到錢的問題,我們倒顯得不親熱了,你準備什麼時候將夢婷送來?”
“今天上午。”
“好哇,你來之前,先給我來一個電話,我在家等你。”
徐夢婷醒來的時候,趙雅蘭正在廚房做早餐。
她穿著睡裙,光著腳丫跑進廚房。
“寶貝,你睡醒了?”
趙雅蘭趕忙將她抱起來,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媽媽,我好餓!”
“讓媽媽先帶你去衛生間洗臉、漱口,然後,我們一起吃飯好嗎?”
女兒懂事地點了點頭。
趙雅蘭幫女兒洗漱完畢,將她抱進飯廳的一張凳子上坐下來。
她去廚房將兩份牛奶、兩份煎蛋擺上桌。
徐夢婷開始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趙雅蘭坐在旁邊,愛憐憐地說:
“乖女兒,慢慢吃,如果不夠,把媽媽這份也吃了吧。”
“媽媽,我們一起吃吧,我吃這份就足夠了。”
趙雅蘭喝了一口牛奶,拿起筷子夾了一塊煎蛋,說:
“夢婷,媽媽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什麼事?”
“我要出差,想讓你去楊奶奶家住幾天。”
“媽媽,出差是做什麼呀?”
“就是去外地。”
“媽媽,你不是不要我了?”
“你那麼乖,我怎麼會不要你呢?”
“那你為什麼不帶我去呢?”
“媽媽是出去工作,去掙錢供你上學。”
徐夢婷放下碗筷,哭了起來:
“我不要錢,我不上學,我要媽媽。”
趙雅蘭哄她說:“孩子,別哭,媽媽出去幾天,很快就回來。”
女兒擦了擦眼淚,說:“媽媽,我不要去楊奶奶家。”
“你不去楊奶奶家,想去哪裏?”
“我要去幼兒園,我要去蔣老師家,以前,你每次出門的時候,我都住在蔣老師家,蔣奶奶對我可好了。”
趙雅蘭將徐夢婷送到房東家的目的就是為了躲避蔣豔茹,一聽見女兒提起她的名字,心裏就覺得別扭,於是撒謊道:
“幼兒園放假了,蔣老師也要和我一起出差,寶貝,聽話,你就住楊奶奶家,好嗎?”
徐夢婷流著眼淚,無奈地點了點頭。
林曉梅在淩江國際大酒店大鬧一場之後,怒氣衝衝地跑回家。
林建強夫婦已經吃過晚飯,正坐在客廳裏悠閑地觀看中央一台的電視節目。
林夫人覺得女兒的神情不對,關切地問:“小梅,你剛才急急忙忙地跑出去,又氣急敗壞地跑回家,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了?”
“去捉奸唄,還有什麼事?”
“去捉奸?”父親林建強用遙控板將電視的聲音調小,疑惑地問:
“你去捉誰的奸?”
“不就是你們最得意的女婿李文強嗎,不是他還有誰?”
林夫人驚異地問:“他和誰胡搞,你在哪裏抓住的?”
“李文強和趙雅蘭在淩江飯店1414房間睡在一起,被我和豔茹去抓了一個現行,我懷疑趙雅蘭的丈夫徐凱因駕駛李文強的汽車出車禍而死,是這對狗男女精心策劃的一起謀殺案。”
林建強正色道:“小梅,你隻抓到了李文強和趙雅蘭在床上的證據,並沒有找到他們殺人的動機,人命關天的事情,你不能信口雌黃喲?”
“我認為,趙雅蘭就是現代版的潘金蓮,她為了達到長期與李文強通奸的目的,不得不除掉徐凱,就是他們殺人的動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