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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足了勇氣開口：
“傾城，我，我是喜歡你的，我不是浮誇的登徒子，也不是那種始亂終棄的人，我知道有可能你還不能接受我，我隻是希望，不，我總有一天要娶你。”
一番酣暢淋漓的話語，無仙似乎大腦不好使，接下來也沒有勇氣在看向傾城，頭沉下去，就像書院裏做了錯事等長老責罰的學生。
傾城被他的話說的臉色通紅，連帶晶瑩的耳垂也泛了紅色。
從來沒有人對她說過這種話，平時對她美貌感興趣的人也不過是單純的想占有罷了，可是身邊無仙的赤誠，她卻能感受的清清楚楚。
或許是性子使然，也是女兒家的矜持，對於這般炙熱的言語，傾城淺淺的應了一句：“嗯。”
這已經是給了無仙天大的麵子了，無仙也知道這點。
手心裏有些滑膩，是緊張使然，為了不在傾城麵前太過於丟了麵子，強行壓下不停跳動的心髒，緩和一點。
“這次去大重，前路未卜，你放心，我豁了性命也會護你周全。”
前方會發生什麼，無仙不知道，傾城不知道，書院院長也不知道，巨大的壓迫感讓無仙稍稍有些喘不過氣，不過他是定要護住身邊這位女子的，他對自己保證。
傾城俏目微瞟，亙古不化的寒氣經過了一番風雨也化為了靈靈的水氣，秋波流轉，看向無仙似是有諸多情思。
依舊是淺淺一句：“嗯。”
兩人又重新低下了頭。
車廂內兩個青澀的少年，女子沉首撫劍，修長的睫毛偶爾挑動，外表也不如內心般平靜。男子雙手置於膝，這般寒冷的大雪天氣，兩人竟是都微微冒汗。
良久之後，無仙不耐自己這般無用的表現，驀地開口：
“我是個孤兒。”
女子奇怪為何他要說這個，不過馬上猜到了他的意圖，也不打斷，讓他說了下去。
“陳老頭把我撿了回來，讓我讀書，讓我練槍，讓我幫他打酒，讓我去了南書院。”
無仙緩緩說道。
本來一顆躁動的心平靜了下來，眼神略微有些迷離，離開小城的日子，他很不習慣，卻必須要去習慣，或許，這就是命。
感覺到了無仙的氣機有些低沉，傾城思索，她是不是該做些什麼，於是她也開口了。
“我也是孤兒，也是一個老頭收留我，後來我把他殺了。”
傾城很是平靜，似乎殺了一個撫養自己多年的人，對於她來說再正常不過，如同殺雞一般。
無仙愣神。
傾城沒有再繼續說下去，無仙也早已習慣她的惜字如金，不再追問。
把身上的狐裘褪去，擺放一旁，默默的為自己和傾城斟了兩盅清茶，深色的茶壺工藝精巧，泥料考究，造型圓潤，刻圖出自大家手筆，是個不可多得的一手壺。
頃刻間茶香四溢，茶香混著女兒香，煞是好聞。
遞給傾城一小杯茶水，傾城好奇的看了他一眼：“沒想到你也是講究之人。”
無仙微笑，解釋道：“這都是該死的陳老頭教給我的，他喜好飲酒，喜好喝茶，侍奉了他這麼多年，便是傻子也學會了些。”
傾城頷首，接過茶杯一飲而盡，感受口中的溫度，細細品嚐茶葉的苦澀在舌尖縈繞，再化成甘甜，顯然深諳此道。
飲完茶水，與傾城道別，揭開車簾，走了出去。
外麵還是漫天的大雪，沒有因為兩人獨處就化為了炙熱，整片的土地都鋪上了厚厚的白，一眼望去，天地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