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柳夫人不肯收?”大多民間能人異士都淡泊名利,視金如土,若她不收,倒也不足為奇。
狗兒搖頭,一臉的迷惑不解,言道:
“奴才按原路而去,尋到那個地方,卻發現大門落鎖,主仆二人不知去向,連同那塊寫著店名的匾額也不見了。”
我微微驚詫,問道:
“怎會?不過一夜功夫?你是否走錯地方了?”
狗兒苦笑,麵上疑色更重,言道:
“奴才一開始也這麼想,後來跑斷了腿,走了好幾道街,卻隻有那一間一模一樣的店,奴才記得清清楚楚,斷不會錯。公主,那柳夫人行止可疑,公主萬萬不可信她。”
我點頭,又搖頭,柳夫人的舉止雖怪異,但我著實看不出她有什麼害人之心,隻覺心內對她有一種莫名的敬重,於是問道:
“那你有問一問旁邊的鄰居麼?或許她們有什麼事,暫時離開了?”
狗兒點頭,這樣寒冷的冬日,他的額頭卻沁出細密的汗珠來,想來是走了不少路,未及歇息,加之著急驚異,回道:
“奴才問了左鄰右舍,可竟無人認識那主仆二人,隻說那間店從未開過門,他們都以為是座廢棄的房子。”
我心內也是疑慮重重,看狗兒的樣子,絕無撒謊的可能,於是吩咐道:
“此事就此為止,柳夫人一事隻有你知我知,不可再告訴第三人。”
狗兒答應一聲,退下去歇息了。
而我,再次打開妝奩,那裝著駐顏丹的小盒確實近在眼前,並非虛幻,柳夫人,到底是什麼人?
百思不得其解,便也不再去想,哄了暕兒安睡,又帶了晗兒在皇宮內遊玩,直到日落西山,楊廣來與我一起用晚膳,因隨行妃嬪甚少,加上楊廣新封的兩名美人,共四人也一起來至鳳儀宮,共用晚膳。
膳畢,楊廣言道:
“東都雖好,不過咱們須得在年前趕回京城,眾位愛妃都收拾一下,明日便是宜動身的好日子。”
我想抽時間去駐顏有術小店看看,但見楊廣如此匆忙回京,便隻得作罷,連夜命人收拾好行裝,於次日登上回京的馬車。
縱然馬車豪華,一應用品俱全,但一路行來,仍覺顛簸得頭暈,楊廣見我們愁眉苦臉的樣子,歎道:
“看來京城與東都也該挖掘出一條河道來,日後往返,也不會這般辛勞了。”
一路之上,時有風雪,不得不停駐在當地的臨時行宮,幾經周折,輾轉至京城時,已近新年,我已累得精疲力竭,一入宮,安排好三個孩兒,便昏昏睡去。
直至夜間方悠悠醒轉,大覺神清氣爽,見盈袖在榻側侍候,方問道:
“算著日子,雲嬪與德妃的孩子也該降生了罷?”
盈袖扶我起身,披上一件金絲織錦大氅,命人多添些銀碳,回道:
“回娘娘,兩位娘娘於六日前同時誕下皇嗣,一位皇子,一位公主。奴婢已派人通知皇上,想必皇上旅途勞累,亦在休息。”
這麼巧?不過算起來,兩人懷孕時日相差未幾,倒也不算太過稀奇,隻是心中卻十分擔憂,唯恐是陳婤誕下三皇子,若她榮登貴妃之位,又手握協理後宮之權,隻怕日後更難對付,忙問道:
“那皇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