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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1 / 2)

見色心起。

誰特麼味口這麼重,對一具屍體見色心起!

文嬋嘴角微抽,招來靈氣聚集雙眼,然後昂頭,目光穿透障礙往湖畔邊癟了一眼。

待見到湖邊柳樹下,那個被五花大綁捆著的法醫後,神情一怔,整個人都有點不好了。

文嬋吐氣,收回視線,神情複雜地盯向阿錦。

這哪來的奇葩鬼,腦袋是不是被石頭撞過,怎麼就眼瘸的把法醫認成登徒子了呢!

阿錦可不知道文嬋心裏在想什麼,她越越委屈,哭得格外傷心,好像隻被人輕薄了般。

阿錦就是昨兒警方打撈出來的那具女屍的主人。她當年落湖的地方與文嬋靠得太盡,屍體受文嬋療傷時,泄出的靈氣滋養,兩百年都沒有出現腐爛之狀。

本來嘛,她挺感激那些把她從湖底撈出來的人的,可誰知……裏麵卻有一個登徒子,一見到她,就眼露狼光,跟個猴急的新郎官似的,伸手就扒她的衣服。

扒衣服就算了,等她屍體風化成灰後,他竟還心黑的拿錘子,錘她腿。

阿錦淚眼婆娑,邊哭邊道:“我雖被沉湖的,但真不是青樓女子,他光化日非禮我這要讓人知道了,我還怎麼做鬼啊。那人是個心黑的,不但拿錘子錘我的腿,還把阿免的腦袋給搬家了……他還拿鉗子把阿屏的牙齒全部拔掉了。”

阿錦陰側側的鬼哭聲,刺得文嬋腦袋痛。

文嬋冷冷瞥了眼好似受了大委屈的女鬼,不耐道:“人家是仵作,檢查你的屍骨是他的工作。”

“仵作?”阿錦聲音徒然拔高,隨後嚎啕大哭,眼淚掉的更凶。

阿錦覺得自己沒臉見人了。

她擰起袖子,遮住半邊臉頰,“我都死這麼久了,他檢查我什麼?男女有別,授受不親,我以後還有什麼臉見阿朗啊。”

“閉嘴!”文嬋被她哭得煩躁,冷嗬了一聲。

阿錦被文嬋吼了一嗓子,哭聲頓時弱了下去。

但該哭還是哭,隻是稍稍收斂了眼淚。那泫然欲泣的模樣,好似文嬋是個大惡人般。

文嬋滿頭黑線,“你既然知道你死了很久,那還在乎一堆骨頭幹嘛。”

“當然在乎。”阿錦抬頭,瞋了文嬋一眼,然後羞赧道,“我還等著那冤家來找我呢,屍骨不完整,我要怎麼和他重聚?”

文嬋:“……“她好像沒辦法和這隻鬼正常交流。

對於阿錦口中的阿朗,文嬋在湖底時倒是從她嘴裏聽過一耳朵。

這阿錦是個倒黴蛋,生前是個漂亮的年輕寡婦,後來和九門山上的一個獵戶墮入愛河,那獵戶也是真心想娶他,存了點錢後,提著聘禮去了她亡夫家,打算明媒正娶,把她娶進門。可誰知,夫家婆母是個心狠的,叫獵戶拿二十倆銀子來,就把阿錦嫁給他。

獵戶為了掙銀錢取阿錦,孤身進了大山裏。他前腳剛走,後腳阿錦就被夫家族人,以不守婦道的名義給沉了湖。

阿錦哭了一會,不知從哪弄來一塊帕子,擦了擦眼睛,然後期期艾艾地看向文嬋:“以前我就知道你是個有本事的,不想再見,你竟成了陰差。咱們好歹鄰居了這麼久,能不拘我嗎?我保證不害人,隻等見過阿朗,我就去地府報道。“

做鬼的,誰不認識鎖魂鏈。

這阿錦也不傻,腰上纏著的冰冷鏈子,讓她知道,自己這個前鄰居竟成了讓鬼聞風喪膽的陰差。

不過奇怪,這前鄰居明明是人,怎麼又是陰差了?

文嬋:“真不害人?”

阿錦腦袋猛點:“我先前也隻是一時氣急才出手傷人,我這就去給他賠禮道歉。”完,轉身就想往湖岸邊飄去。

前頭那男人扒她衣服,敲她腿,她一時氣怒,附到那人身上,隨手拿了根鐵管子,把他的腿敲斷了。

還好當時沒下死手,要不然……

文嬋伸手,阻斷阿錦去路:“道什麼歉,你想去嚇死人家嗎?”

阿錦哭喪著臉:“要不怎麼辦?”

文嬋想了想一下,道:“看你知錯能改,我暫且信你一次,不拘你。至於你造出的孽,你暗中補償一下就行。”

目前地府人口、爆滿,連枉死城都快人滿為患。這女鬼並非大奸大惡之徒,留她在陽間倒也沒事,隻要不掀風作浪,給她找事,她才懶得管她是孤魂野鬼,還是正規鬼民。

阿錦聞言,鬼瞳一亮,趕緊道謝:“謝謝,謝謝。我發誓,以後再不出手戲弄人。”

文嬋沉沉嗯了一聲,“你去吧。”

阿錦朝文嬋施了一禮,然後袖口一甩,掐著蘭花指,飄飄然飛向樹叢。

文嬋眨眼:“……”這女鬼,要不要這麼逗逼。

解決完一隻鬼,文嬋抬頭,沉沉往樹林下的九門湖瞧了去。

離開一隻,還有三隻。那三隻戾氣可比剛才的女鬼重多了,好在她們還沒來得及害人,理智尚在。

要不,先揪出來問問,看看她們到底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