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春秋交替,秋風乍起。
月已朦朧,寰宇弱光。
薄霞中暖色幾分,不照熙熙營生者,惟多情憐惜地將那城牆上吊著的嬌美的女子輝映,讓她蒼白的臉上有了瀲灩的光芒。
明若曦從混沌從漸漸醒來,意識清明,感覺到了身體的存在。
她想睜開眼睛。
無奈力不從心。
疼痛從四肢百骸傳來,仿佛要將身體撕裂。
她努力地讓意識聚集。
眼睛還不能睜開,不過聽力已經恢複。
“姐,時間已經到了,要不要放明姑娘下來?”女子的聲音,就在附近。
“放什麼呀?本來就想要她半條命。”未見其人,但這聲音著實尖銳。可以從聲音中想象出這是一張陰狠的臉。
是半條命,隻怕是想滅口。
“丫鬟被藥暈了。而她又中了軟筋散。如今暈了過去,也怪不得我。這真是賜的機會呀!”伴隨著得意的笑聲,哼哼若魔音。
“可是若是晉王知道了,我們怎麼交差呀?”女子擔憂的一句。
“晉王?”傲然的反問,“何須向他交差。別忘了世間本該隻有太子而無晉王。他日我若做了太子妃,一定滅了明若曦在世上的名聲,讓她如風塵一樣散去。”
晉王?太子?明若曦匪夷所思。不是空難嗎?怎麼突然好像到片場了?聽這話句象是古裝劇的。
終於把眼睛半睜開,驀地瞄見自己身著寸縷,腳不沾地。微側目光,發現自己雙手吊銬,血沿手臂流下,卻沒有了疼的知覺。
身後是城牆,延綿而出,如展開的雙臂,栩如有靈。
似龍非龍,默言厚重。
不語俗事,惟思玲瓏。
明若曦想起自己很喜歡在城牆下散步,也曾賦得幾句,這到好,心之係。
穿越了……
這著實穿得太少了!
明若曦首先顧慮的,不是痛,不是命,是節操。
艾瑪,我在現代都沒穿這麼少過。她快速地掃了一下城牆下的人。也是奇怪,城牆下幾十來個人,皆是女子老婦,竟無一男子。
這等事情在現代也是恥辱吧。
還好,沒男性在場。
有我這麼悲催的穿越嗎?這犯的什麼滔刑法?不會一穿過來就要行刑了吧?
不對,剛才那丫鬟該放我下來聊。
明若曦搜索了一下原主的記憶。原來這不過是一場賭約。雖然還來不及縷清具體的,不過她知道自己可以下來了,時間已經過了。
“放我下來。”她忍痛道,話音才落,胸口一悶,一股熱血噴了上來,哇地吐了一口血。
“姐,明姑娘吐血了!”丫環驚慌了。
“時辰已經過啦!為什麼還不放明姑娘下來?”城牆下有老嫗喊道。
“杏花,你過來!”那女子淡然一句。
“你在這裏拖延時間,千萬別放她下來。我現在離開這裏。就我去拿鑰匙開鎖去了。馬上回來放她下來。”那心思歹毒的高位女子聲音很,城牆下的人聽不到。
不過,明若曦聽得清清楚楚。
“姐,晉王知道了會殺了我的。”杏花膽怯了。
“晉王還沒回京城,怕什麼?你若除掉明若曦,他日我做太子妃,許你做太子身邊的人。你自己拿捏輕重吧。”那惡女完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