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瑤，如果我永遠都站不起來了，你.....會如何？”
虞瑤端著粥碗的手，一頓，“你......說什麼？”
她以為，自己聽錯了。
但是，男人下一秒卻是重複道：“我說，如果我永遠癱瘓，永遠都站不起來，你會如何？”
君子諾的語調，始終平淡，沒有任何起伏，他的情緒更是不辨，但是，他看著她的那雙眸子裏，有著微微的湧動。
這個問題，是他這些天一直想問她的。
他自信，他總有一天能恢複，不再像個廢人一樣躺在床上，但是，他沒有把握，他什麼時候能恢複。
可能很短，一周，一個月，但也有了能很長，一年，五年，十年。
虞瑤攥緊了手裏的粥碗，她很確定，她清清楚楚聽到了他的話。
她沒有聽錯。
他真的是在問，如果他一輩子癱瘓，她會如何。
這個問題，她要怎麼回答？
一時之間，腦海裏一片空白，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看到麵前的女人，一臉呆滯的反應，君子諾似乎是早就預料到了，他淡淡扯出一個自嘲的笑，緩緩閉上了眼。
他還真是蠢。
竟然問這個問題。
這不是顯而易見？
她隻想離開他，擺脫他，再也不見他。
見男人閉上眼，虞瑤終於有了反應。
心髒處，猛然像被狠狠撕裂了一般，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如此難受，但是，她就是難受，壓抑到了極點。
她理智而冷靜地思考，他問的問題。
她會離開他嗎？
如果是以前，她一定會離開。
但是現在，要她這樣回答，她竟然是說不出口。
想了想，她道：“君子諾。”
“.......”男人沒有睜眼。
“君子諾，你不要這麼而說，你不會一輩子都站不起來的，我相信你。”
男人喉結緩緩滾過，顯然，他聽到了她的話。
他慢慢睜開眼眸，看著她，平靜的問，“總有意外。”
虞瑤否定，“不會有意外。我相信你能站起來，你就一定能站起來。如果，你真的沒能站起來，那麼......我會尊重你的一切決定。”
“什麼意思？”男人眼眸一凜。
“我們是合約金主和情fu的關係。如果，你想要解除這個合約，那麼，我便離開。如果你不想解除，那我便留下來。”
留下來，照顧他。
畢竟弟弟是他治好的，她也有義務，陪在他身邊。
“留下來？”男人淡淡嗤笑了一聲，驀地話鋒一轉，“能留多久？一個月，一年，還是十年？”
不知道為什麼，虞瑤忽然就吐出了一句，“一輩子。”
說完，她才驚懼，自己說了什麼。
她完全沒有預料到，這三個字會從她的嘴裏說出來。
一輩子？
她怎麼能真的一輩子在他的身邊？
那......根本是她無法想象的事情。
似乎是沒有預料到麵前的女人會這麼說，君子諾的眼眸深了又深，許久，都沒有隻字片語出來。
房間裏靜悄悄的，靜謐到針落可聞。
他能聽到她微弱卻平穩的心跳。
一輩子？
她竟然說一輩子？
她是在騙他，還是隨口一說？
“虞瑤......”
還不等他把話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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