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琳琅終究是淺眠，又或許是，這個重複了很多遍的夢，實在太過可怕，她醒了過來。
看著眼前正在給自己蓋被子的女人，她是懵的.......
虞瑤發現莫琳琅醒了。
低聲喚了一句，“琳琅？”
“......”莫琳琅的瞳孔還是失焦的，整張小臉上，掛滿了淚水，眼睛猩紅布滿血絲，唇瓣透著蒼白，眼底的驚恐和害怕，還沒有散去。
“琳琅，你怎麼了？”虞瑤擔心地問。
“.......瑤瑤。”莫琳琅終於看清楚了眼前的人，一下子就撲進她的懷裏，啞聲喊道：“瑤瑤......”
“到底怎麼了？”虞瑤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慰：“為什麼哭？”
“我的......我的.......”
孩子兩個字，始終沒有說出口。莫琳琅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她隻覺自己的心髒，像被狠狠碾碎了，血肉模糊。
那個孩子死的時候，她是清醒的，手術的麻醉沒有讓她真的昏睡，她從手術台上坐起來時，正好看到已經成型的嬰兒，被醫生從她的身體裏拿出來。
那血肉模糊的畫麵，她至今仍是記得。
她的孩子！
壓抑的哭聲，令虞瑤心裏無比的難受。她知道，莫琳琅心裏有事，但是，她不好問的太急，隻能一直拍她的背，輕聲勸慰著，“好了，沒事了，沒事了，我在這呢。”
哭了好一會，莫琳琅終於安定了下來。她沉默了許久許久，才擦擦眼淚，從虞瑤的懷中離開，笑道：“我沒事，不好意思，讓你擔心了。很晚了，你快回去睡覺吧！”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虞瑤喟歎一聲，“你哭成這樣，我確實很擔心，看你這樣，我估計睡不下了。”
“我沒事了，真的沒事了，你快回去休息吧！”
“不需要我嗎？”
莫琳琅搖頭，笑容倔強，“我.....我真的得沒事。”
虞瑤點點頭，站起來，“好吧，既然你不想告訴我，那我就不逼你了。蓋好被子，你也好好休息！有事，可以直接叫我。”
“好。”
虞瑤抿了抿唇，準備轉身離開。
走到門邊的時候，身後忽然又傳來了莫琳琅的聲音，“瑤瑤。”
“嗯？”她轉過頭來。
莫琳琅的小臉上，本隻剩下了淚痕，眼睛在這一刻，卻又狠狠砸下來兩行清淚，她沙啞著嗓子，道：“我的孩子......死了！”
虞瑤眼瞳緊緊縮起，快步又走回來，坐在床邊，“怎麼......回事？”
“我的......孩子死了。”每說一個字，都是那麼艱難，莫琳琅終於找到了一個可以信賴的人，說出一年半以前的那些事情，“我的孩子，還沒有出生，就死了。”
虞瑤眼中也慢慢蓄起了液體，她沉沉道：“孩子的爸爸，是誰？”
腦海裏，閃過那個男人的臉，深邃立體，如同被上帝之手雕刻過的五官，莫琳琅的心，一陣陣抽痛。她閉了閉眼，任由眼淚滑下來，說出了那個她根本不想再提的名字，“費嘉年。”
“費嘉年？”虞瑤沉吟片刻，道：“我猜的不錯，果然，是他的。”
莫琳琅酸澀一笑，“瑤瑤，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沒有遇見過他。”
虞瑤按住她的肩膀，沉聲問，“怎麼了？你和他，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有孩子......是怎麼.....沒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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