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澤看見自己的小翻版,心中的傷痛和怨恨削減了不少。
憶塵忙從軟榻上麵下來,小小的身子快步跑到了楚天澤的身邊,看著他胸前的傷口,問:“爹爹,誰欺負你了?”
夜影帶著禦醫過來,扶著楚天澤靠到軟榻上。
小憶塵步步緊跟著過去。
“小皇子,屬下帶您去艙外玩吧?”夜影半蹲著身子,怕太醫給主子治傷,會嚇到憶塵。
怎知憶塵一屁股坐在床邊上,一副小大人模樣說道:“憶塵不怕,憶塵要陪爹爹,這樣爹爹才不怕疼。”
看著這麼懂事的兒子,楚天澤心中一痛。想起剛才顧七寶決然離去的目光。她又怎麼能真的忍心丟下兒子?
另一艘船上,顧七寶站在船艙外麵,許墨城坐在艙內。
過了許久,顧七寶似乎是想明白了什麼事情似的,轉頭毅然決然的進了船艙。走到許墨城的麵前,冷聲問:“究竟怎麼樣,你才能把解藥給我?”
“嗬,你先乖乖的跟我回丞相府,放心吧。一個月之內,他死不了。”許墨城唇角勾起一絲無比邪魅的笑。
讓顧七寶猛然間想起當年在丞相府,那個冰冷而嗜血的夜。香兒慘死在她的眼前。
眼前的許墨城,看起來笑的無害。可他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男人啊。
殘忍,嗜血,惡毒。無所不用其極。
剛才他覆在顧七寶的耳邊,告訴她,楚天澤的傷口中了劇毒。如果她不跟著一起走,那楚天澤就沒有救了。
雖然顧七寶舍不得兒子,可她知道,憶塵留在楚天澤的身邊,是安全的。
如今許墨城明顯的就是不想立馬把解藥交給顧七寶,可顧七寶竟然沒有一點辦法。
難道真的要跟他一起回北番麼?
結果證明,顧七寶真的必須跟他一起回北番,回到丞相府。
半個月的路程,舟車勞頓。顧七寶又回到了三年前住過的地方。
一晃,三年就這麼過去了。但是丞相府,好像沒有發生多大的變化。
隻是有那麼點頹然的感覺,或許是因為丞相很久沒有回來了的原因吧。
而後,顧七寶才知道,原來,老夫人在去年的時候,就壽終正寢了。
進了許墨城帶她去的小院,隨後許墨城就離開了。
顧七寶看著曾經住過的地方,心裏莫名的想起了失蹤那麼久的靈白。
他們就是在這裏,一起經曆了恐怖的一夜。也是從那時候起,一人一狐相依為命。
而今,已是物是人非。
正當顧七寶感慨的,門外忽然走進來一個人。確切的說,是一個女人。一個顧七寶沒想到還會再見到的女人。
“怎麼,又被抓回來了?”聲音也沒有變,還是三年前那目中無人的樣子。
隻是,劉璿敏。她不是已經瘋了麼?
“別好奇了,我若不裝瘋賣傻,上次被發現孩子不是丞相的之後,定是要死無葬身之地的。”劉璿敏歎了口氣,看得出來,如今她對顧七寶似乎沒有什麼敵意了。
顧七寶坐在涼亭的石凳上,劉璿敏也走過來坐下。她仔細的端詳著顧七寶的臉,隨後冒出一句:“你憔悴了好多,你這幾年的日子,不會過的比當初在丞相府還要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