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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什麼名字？”
“柳金格。”
老萬又一次震驚了，方才聽她唱歌，根本就想不到小小的人能爆發出那麼渾厚有力的聲音，現在聽她說話又想不到那麼渾厚的中音說起話來竟然可以那麼柔和溫婉宜人舒爽。這和她又是一樣的。這難道還是巧合嗎？“唱個高音我聽聽。”
金格沒說話，隻是定定的迷惑的望著老萬。
“想不想當明星？你應當是受過一段時間的聲樂訓練，但時間不長，你的聲音轉折和換氣缺乏一些技巧。我是做經紀人的，人稱老萬。”
可憐的老萬自報家門，以為這小女子會如雷貫耳驚喜異常，卻不道，金格有限的經曆當中其實不知道經紀人是幹什麼的，更不知道老萬的名頭。
“當明星，這個夢太遠了吧，我沒有想過。”
“那你來酒吧的目為是什麼？”
“我隻是希望能掙錢。”
老萬笑了笑：“跟我簽約，我會給你最專業的訓練，最大的舞台，掙最多的錢。”
金格猶豫中。老萬遞給她一張名片：“想明白了給我打電話。”
老萬來到整形醫院老金的辦公室。老金正對著電腦中的三維人形進行修改。
“全方位完美整形總價格預估是156萬，看你是老熟人了零頭抹掉，150萬。其中不包括斷骨增高術，這項手術太危險，遺留症狀較多，對於將來或許要蹦蹦跳跳的藝人來說，實在是不值得。另外也不包括近視矯正術，這個最好去眼科醫院去做。”
“我院附加贈送她一項頭發移植術，為她免費做個漂亮的美人尖，然後還有睫毛移植術，為她移植上長長的彎彎的翹翹的睫毛，不，這可不是市麵上隨便哪個傻瓜都會做的粘塑料睫毛，我們用的是真的毛發，是移植活的毛囊。”
“這項技術還不常見，主要是人們對它知之甚少，我們免費為她做，她可以成為我們的活廣告。當然，我們會對她的整形保密。但是，嗬嗬，遲早，記者或者她的競爭對手什麼的，會把她整形的事給挖出來的。到時候，我們隻是順水推舟說出自己的醫院名稱就行，哈哈哈哈。”
“你這烏鴉嘴，不會占到什麼便宜的。”老萬憤憤的說。
“你說不會就不會吧，這種事，要等等看才知道，嗬嗬。當然，這也將是我的傳世之作了，她將是一個奇跡。很多年後，後人會記住我，他們會稱我大師，他們會記住她的美麗，記住我的妙刀生花。”
“天哪，我簡直要朗誦了，來聽聽我的構想吧。我會給她做一個漂亮的舉世無雙的眼型，不要杏核眼，不要丹鳳眼，更不要桃花眼，俗氣，太俗氣了。我要給她做一個比較深的眼窩，增加她麵部的立體感，眼型，你知道矩形吧，我要拉長她的眼睛，就她本身圓滑的弧線做一個類似矩形的眼睛，配上長長的睫毛，天哪，想要性感就性感，想要清純可以清純。”
“鼻子，她的鼻梁不高，不過，我不打算動她的鼻子了，假鼻子其實很脆弱，而她本身鼻翼很小，像卡通娃娃一樣，很可愛，尤其是側麵看，已經很漂亮了。”
“然後是嘴唇，配合她的眼睛，不能太薄，免的有水性楊花的感覺，當然也不能太厚，隻需加厚一點點就行，嘴角要上揚顯得和善，也不能太長，否則與鼻子不趁。那，你看這個圖片，這個就很好很配她啊。漂亮。”
“臉型，下頜骨需要磨一點，但隻能是一點點，臉部的弧度太小太尖，是圈裏的女人的通病，漂亮是漂亮可是看多了，就不稀罕了，甚至煩了，老萬，你那麼久不推新人，怕也是看慣了標準美人了吧。所以呢，我要她的下頜留一點，增加個性又不失和諧。”
“身材主要是胸部，和腰腹部，技術難度不大，問題是——她年齡還不大，你應該是要她走清純路線的吧，要不要……要不要……為她做個**修補術？算我贈送好了，唉，我一向忍受不了不完美。”
“你們可是整形醫院，不是婦科醫院。”老萬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我們業務拓展了……。”金醫生看著老萬惡狠狠的表情不置可否，忙又岔開話題：“額，其實這女人也有她自身的優點呢，皮膚白皙，紋理細膩，隻是疏於保養，這樣吧，我再送她一個療程的光子嫩膚吧，然後一年的美容保養。她的腿很漂亮，又細又直。幸好腿型漂亮，否則技術都難以彌補奧。腳也很漂亮，將來可以代言鞋子一類的廣告。”
好不容易金醫生絮叨完了，老萬問：“需要多少時間？手術和恢複一共。”
“看情況，基本上一般人一年半應當是可以正常見人了，少的話，半年或者一年，要看她自身的愈合情況。”
“錢，我明天打給你。在她恢複期間，我會找相關老師為她輔導。希望你們到時候能夠配合。”
“沒問題，不過，這姑娘什麼時候能醒過來啊，這兩天她睜了一下眼睛，就又睡了。”
“明天吧。”
“你給她吃藥了？她知不知道手術的事情？”
“她撞到頭了，不用跟她說任何事情，我會給她解釋。”
老萬說完就出去了。金醫生無奈的搖搖頭：“撞到頭了，怎麼不送醫院？”
老萬又去了溫泉會所，氤氳的熱氣蒸騰到臉上，更加重了他的疲憊。他拿不準明天她會不會醒來，也拿不準她能記得多少東西。更加拿不準自己的那套說辭能不能讓她相信。他很想找一個崇高一點的理由為自己開脫，比如是為了偉大的事業？或者是為了給世界培養一位最優秀的歌手？可是老萬最大的優點就是對自己很坦誠，所以，他非常明白，這隻不過是為了自己的野心和私心。
他找關潮調查過她，還親自去過那個偏遠的小山村，可是她竟然和她沒有任何關係，不是她的學生，更不是她的女兒，這讓他的心情及其低落。可是他還是不想放開她，他已經失去了尋找她的所有線索，他絕望的想也許他一輩子都不會再找到她。所已他才更要留住像她的女子，他要把她當做是他和她的女兒好好的待她，把所有遺失在她身上的許諾全都彌補到她的身上。
老萬掬一捧水澆到自己的頭上，甩甩頭，不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