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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六殿下。”
醫生返回手術室,緊張的手術又開始繼續。
宵風整個人像是被扒了一層皮,那種等待的感覺是對心靈的承受力與忍耐力的最大考驗,就算是他這種心理素質強到變態的人也抵不過這種煎熬。
他倚著牆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哥,我不想再看到那個女人。
等手術室的燈由紅色轉為綠色的時候,醫生是拿著自己的胸牌出來的,他麵色凝重而無奈,將牌子恭敬的遞過去說:“對不起,六殿下,我們實在是已經盡力了,但是病人失血太多,身上又有不同程度受傷,這個孩子其實在六個小時前就已經不在了。”
六個小時前,他就已經不在了?
宵風突然笑起來,那樣碎裂的笑容展現在他的嘴角帶著種孤世絕望的淒美。
他無力的一揮手:“算了,你們都走吧。”
對他的施恩醫生受寵若驚,但他還是冒著風險勸告:“病人這次受傷非常嚴重,不但是身體上還有心理上,子宮也在一定程度受到了損壞,如果以後不好好休養的話,恐怕很難懷孕。”
很難懷孕?
宵風眼睛一沉,上前兩步抓住他的衣領,口氣裏竟然帶著絲顫抖:“什麼意思?”
“六殿下不要激動,很難懷孕並不代表不能懷孕,隻是需要讓病人多多休息,最主要的就是控製好她現在的情緒,讓她……”
話未說完,屋子裏忽然傳出一陣鐵器落地的鏗鏘聲以及護士的尖叫聲。
宵風一把甩掉醫生衝了進去。
手術室裏,各種機械倒了一地,還帶著血沒有清理的手術用具散落的到處都是,幾個護士正在蹲在地上彎腰收拾著,另外兩個醫生則是按住了病床上發狂的病人,她此時的情緒已經失控。
“不準碰她,都給我滾。”
宵風箭步如飛,兩隻手一手扯住一個,將兩個醫生從床前扔了出去。
“是是,六殿下。”
醫生向護士們使了個眼色,她們匆匆將地麵收拾好,快速的消失了。
潔白的病床上,床單還沒有來得及換,上麵沾著未幹的血跡。
鍾喻夕像隻受了驚的小兔子,此時縮在床角,惴惴的看著他,那眼神裏的疼痛與茫然讓宵風的心裏深深的痛了一下。
“夕夕。”他走過去卻遭到她扔過來的一個藥罐,他沒有躲,玻璃的罐子打在他的額頭,額角頓時破了。
她像是忽然就恢複了鎮定,眼神受傷而心疼。
“夕夕。”宵風跪在床上將她攬進懷裏,她本來就已經瘦得一把骨頭,懷孕的時候勉強還長了些肉,但此時,竟然抱著她又像抱著一捆幹柴,咯得他的手都疼了。
“瘋子。”她哭出來,將臉埋在他的肩頭,大聲而絕望的哭了出來。“寶寶……是不是沒有了?你告訴我。”
他說不出口,顫抖著嘴唇說不出口。
見他不說話,鍾喻夕頓時就明白了,她早就感覺到了,感覺到他的流失,隻是固執的還奢望著奇跡的發生。
在流亡的那段時間,寶寶是她唯一的精神支柱,隻要一想到還有這個鮮活的小生命存在,她就覺得生活還有盼頭,不管如何辛苦,她都決定要生下他,讓他健健康康的。
可是現在,他走了,甚至連跟她見一麵的機會都不給她,他一定是生氣當初自己想要拋棄他,才這樣懲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