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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開始後悔,後悔昨天晚上不該因為不放心鍾喻夕而偷偷的跟在出租車後麵,當他發現她竟然住在珍珠塔的時候,他很吃驚,因為他了解鍾喻夕的財力,花幾百塊錢都要攢上一個星期,就算她現在貴為公主,但是她也不可能一下有那麼多錢。
他到保安處亮出皇子的身份,保安處立刻將鍾喻夕的樓牌號告訴了他,他當時記在腦子裏卻遲遲沒有上去。
一直坐在車裏等到半夜,當他困得幾乎睡著的時候,一輛熟悉的車子滑進了視線。
“六哥。”他急忙坐了起來。
宵風鎖了車子,步子有些疲憊,他似乎抬頭望了一眼,然後便進了電梯。
流謹趴在方向盤上,努力說服自己不將他們兩個人聯係在一起,可是真的會有這麼巧嗎?鍾喻夕住在這裏,而六哥半夜開車回來。
他一夜未睡,直到天亮了,他腦中熟記著那個號碼牌,鬼使神差般的上了電梯。
當電梯在她那一層停下的時候,正巧房門打開,他看見六哥回過頭吻她,而她幸福而調皮的躲避著,這樣的場景已經不需要解釋太多,他的大腦頓時一片空白。
為什麼是六哥,為什麼?
流謹拍著麵前的海水,幾口腥鹹的水灌進嘴巴裏,他腿一軟坐了下來,任水流漫過胸膛。
傍晚吃飯的時候,陛下已經派慕楠問了好幾次,怎麼到了放學的時間流謹還沒有回來,皇子們都表示不知道,其中隻有宵風最清楚,他卻一直臉色靜漠,低頭吃著碗裏的飯菜。
晚飯要結束的時候,有侍衛匆匆的來報告說,七殿下回來了。
慕楠急忙請示:“陛下,我讓廚房再給七殿下做些熱的飯菜來。”
陛下點點頭:“去吧。”
流謹從外麵走進來,連衣服都沒換,像是剛從哪個池塘裏爬出來的。
他誰也沒有看,而是徑直走到宵風麵前,冷冷的將一樣東西拍在他的麵前。
宵風氣色閑定,並沒有往那東西上看一眼。流謹扭頭向陛下躹了一躬,大步跑出越梅殿。
眾人把目光聚在宵風麵前,隨著外麵包著的布料散開,露出裏麵一塊拳頭大的鵝卵石,而這塊石頭此時已經從中間被一分為二,裂口處一片白色的坑窪。
一刀兩斷?
陛下不由擔心的詢問:“老六,你是不是又打老七了?”
宵風緩緩放下手裏的餐具,“隻是在跟我鬧脾氣,陛下不必擔心。”
“鬧鬧脾氣就好,你也別把他管得太嚴了。”國王無奈的囑咐。
“是。”
藏龍殿裏,流謹正在蒙頭大睡,被子被一把掀開,他像是沒有感覺,依然在睡。
宵風將那塊石頭擲到他的枕頭邊,“你要是把它扔到我頭上會更解氣。”
他不言語,一動不動。
宵風轉身要走,流謹忽然在後麵叫住他:“你以前阻止我們來往就是因為你想要她,對不對?”
他沒有說話。
流謹苦笑了一下:“哥,你明知道我喜歡她,為什麼還要這樣做?”
他依然沒有解釋,隻是靜靜的立著,流謹所看不到的地方,他的眼睛裏閃過傷痛與無奈。
“我那麼信任你,依賴你,你卻做出這種事。”流謹猛的從床上坐起來,雙目赤紅的盯著他,“你不配做我的哥哥,你根本就是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而不擇手段,不念兄弟情誼的混蛋。”
他衝過來,揮出一拳打在宵風的臉上,他沒有躲避,被他打得撞上了身後的櫃角,臉上和腰上一時疼痛難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