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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我用這個再給你包紮一下。”葉蔚湘拿著布料，小心翼翼地纏到林越的手臂上，見鮮血流失的速度漸緩，心裏的惶然終於消去了一些。
林越的麵上仍舊帶著溫和的笑，好像手臂上的疼痛不存似的，問道：“蔚湘，如果當年我沒有離開，你會一直和我在一起嗎？”
他知道自己不應該問這個問題，可是卻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因為他擔心現在不問，以後就沒有機會了。
葉蔚湘盯著林越仍在滲血的手臂，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然後才用力地嗯了一聲，“當然會了，我那時候覺得你就是我的白馬王子，注定要一生一世在一起的。”
那時她甚至還想過和林越結婚後生兩個小孩，一男一女，連名字都起好了，可是這些都沒有機會實現了。
“你還怪我當年不辭而別嗎？”
葉蔚湘見林越的嘴唇都沒了顏色，忍不住握住他的手，卻因觸及到的冰冷而擰起了眉頭，“不怪你了。”明明隻是手臂受了傷，為什麼看起來這麼嚴重呢？
林越因為葉蔚湘的回答微笑起來，眼眸裏卻盛滿苦澀，低低地說道，“其實我希望你還怪我。”那樣就代表著她的心裏還愛著他，還放不下他。
他的聲音實在太低了，葉蔚湘沒有聽清，忍不住追問道：“阿越，你說什麼？”
“沒什麼，我說你不怪我就好。”林越搖頭，眼裏複雜的情緒如冰雪般消去，一如既往的溫和。
不知道為什麼，林越明明是笑著的，葉蔚湘卻覺得他好像十分難過。她剛想要追問，卻聽到路的那端傳來嗚啦啦的聲音。
救護車終於來了，載著他們兩人很快進了醫院。
包傷口，做檢查，一道道程序下去，林越支撐不住地昏睡了過去。
終於弄完後，葉蔚湘坐在病房的床邊，握著林越的手，長長地出了一口氣，這才感到後背上全是冷浸浸的汗。
她的目光落在林越的臉上，才發現他看起來那樣蒼白，像是那常年不見陽光的吸血鬼，連皮膚下青色的血管都一清二楚。
“林越的家屬在嗎？”病房門口一位穿白大卦的醫生問道。
葉蔚湘連忙站起來，走了過去，“我在，我是他朋友，你好，醫生。”
“朋友？他的親屬在嗎？”醫生看著手中的化驗單，表情有些凝重。
“他親屬都在國外，是有什麼問題嗎？醫生。”葉蔚湘心裏咯噔一聲，瞄了一眼全是醫學名詞的化驗單，嗓子莫名地有些發緊。
醫生聽了她的回答，皺起了眉頭，“你能聯係到他的家屬嗎？”
“暫時聯係不到，是出了什麼問題嗎？”
“那你來我辦公室一趟。”
說完，醫生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林越，率先朝辦公室的方向走去。葉蔚湘跟在他的身後，心口嘭嘭地跳個不停，緊握的手心裏全是汗。
“病人得的是白血病，而且從報告上能看出，他已經做過一次骨髓移植。”
“你要告訴病人，時刻注意不要再受傷，不然會危及性命。”
“這此算他福大命大，送醫院的比較及時，所以才沒有造成嚴重的後果。”
葉蔚湘從醫生辦公室走出來，腦海裏不停地回想著醫生剛才說的話。
原來林越有白血病，所以那明明沒有傷及動脈的傷口，血卻怎麼樣止不住。
既然他知道自己有白血病，為什麼還要替自己擋刀子，難道他不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嗎？
還有他上次說，終有一天他要離開蔓莉的，就是這個意思嗎？可笑的是，她當時明明覺察到不對，卻沒有追問。
葉蔚湘仿佛掉了魂似的，夢遊般回到病房裏，望著躺在病床上，看起來那樣虛弱的林越，心裏的難過與後悔，簡直要將她淹沒。
“蔚湘，你怎麼哭了？”
林越的輕喚聲驚醒了葉蔚湘，她連忙用手抹去臉上的淚水，露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阿越，你醒了，我去喊醫生過來幫你看看。”她假裝無事地站起身來，轉身朝門外走。
“你知道了，是嗎？”林越從床上坐起來，輕聲問道。
“我什麼也不知道。”葉蔚湘背對著他，水眸裏彌滿了難過，聲音裏全是掩不住的慌，“我先替你去叫醫生。”
“蔚湘，你知道我生病了，是嗎？知道我……我……是嗎？”林越不給她逃避的機會，溫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