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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2 / 3)

雷大瞅一眼山宗離去的方向,嘀咕:“頭兒這股狠勁這麼多年也沒變。”

胡十一推一下他的大臉:“裝什麼老成,咱誰不是三年前才跟著頭兒的,倒顯得你多知根知底似的。”

三年前山宗做了幽州的團練使,他們才陸續跟在他手下,建起這龐大的屯軍所。

除了知道他是出身洛陽將門山氏之外,的確啥也不知道了。

軍所後方有院落屋舍,簡易舊,本是供值衛所居,其中一間卻已成團練使居所。

山宗推門走入,放下手中刀,剛拿了布巾擦汗,聽見外麵腳步忙亂,有兵卒在喊:“貴人且慢,容我等稟報!”

他拋下布巾,拎了胡服往身上一披,走出去。

剛出門,迎頭有個兵卒跑過來:“頭兒,來找您的……”

山宗抬眼看去,神容帶著東來快步而至。

她一路目不斜視,直奔此處,直到看見他從屋內出來,倏然停住。

山宗揮退兵卒,先抬手整衣。

神容看看他,又看看他身後的屋子,開口第一句竟是:“你就住這裏?”

山宗掖上衣襟:“是啊,怎麼?”

神容本一身盛氣而來,此時忽然沒了言語。

她想起了婚後他們第一次正式見麵。

當時他接了調令正準備離家,她換下嫁衣趕去送行,先看見一大群仆從簇擁著他。

他在眾人當中高俊倜儻地立著,任由專人為他除去婚服,換上甲胄,罩上披風。

旁邊還有一排伺候的下人,有的為他托刀,有的為他奉鞭,萬事不勞他自己。

待他發現她,漆黑的眼朝她身上掃來,都是寶帶吳鉤、傲盡輕侯的清貴樣……

洛陽山氏的嫡長子盛名在外,東西二京中多少世家子弟也遮不住他一人鋒芒。

十七歲立功,十八已領軍,此後被各處調任駐守,屢屢被委以重任,無往不利。

外人都山家元郎前途不可限量,將來必為一方封疆大吏,不是一府大都護,便是一方節度使。

她的父母為她選定他時,還曾滿意地過:如此之驕子,方配得上賦異稟的我兒。

神容嫁給他時,他還是那個傳中的之驕子。

可如今,他在這邊關鎮守,隻做了一州的團練使,住的最多的是這樣一間普通到粗陋的屋舍,不再由人伺候,似早已習慣。

她漸漸回神,記得很清楚,他會成這樣,是因為離開了山家,為了與她一刀兩斷。

他就如此厭棄她,為了與她和離,不惜拋下所有。

難怪今日寧可罔顧刺史之命,也絕不露麵。

神容心頭某處如有芒刺,麵容豔豔,眼神疏淡:“我來是提醒你,與趙刺史的是叫你去。”

山宗早料到了,覺得她這是在拿刺史壓他,似笑非笑:“我事務繁忙,無暇分身。刺史是民政之首,我為軍政之首,他管不到我頭上。”

所以本來叫她去改口,還算是給她顏麵了。

神容心潮翻湧:“要麼你來,要麼就一個也別來,我不稀罕。”

罷轉身就走。

當初他要和離她不稀罕,現在也照舊不稀罕。

山宗整好胡服,閑閑站著,看她頭也不回地走出去,心想這不是挺好。已經斷了的人就該斷得徹底,他不想再有什麼牽扯。

但轉眼他就發現了正要走的東來。

“慢著,”他問:“就你一個人跟她來的?”

東來止步是,古怪地看他一眼,又快步去追人。

山宗再去看神容背影,沉了眉眼。她膽子不,隻帶一個人就敢出城入山,把這裏當什麼地方了?

“十一!”他不耐地轉身,去取刀:“帶隊人過來!”

……

神容在軍所大門外上了馬,正要走,胡十一領著隊兵卒追了出來。

她自馬上瞥了一眼:“幹什麼?我可沒找除他以外的人。”

胡十一隻恨自己是個烏鴉嘴,就不該羨慕張威!這下好,自己也要來伺候她了。

他幹脆嘴一閉,退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