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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章 國王的願望(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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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東尼麵前,布萊恩納並不是沒有發過怒。但這一次顯然不同,他的目光仿佛一頭獅子,恨不能一口咬碎對方的喉嚨。

東尼慌亂了,害怕了,這個玩笑似乎開得太大了。他結結巴巴地解釋:“這······這隻是一種讓人沉睡的藥······”

“你到底讓我喝了什麼?”布萊恩納對他的話毫不理會,依舊怒不可遏地質問。東尼這才發現他並不是在瞪自己,他的目光穿過自己的肩膀,死死盯住了隱藏在他背後的亞瑟。

亞瑟嘴角挑起,露出一個冷酷、殘忍的笑:“美杜莎的眼淚。”

“你竟敢背叛我,你是我······一手養大的,竟然······”布萊恩納望著東尼,火山般的憤怒還來不及爆發,就被魔藥的力量扼製了。他的身體漸漸發生了奇異的變化:裸露的手臂、臉孔上,一種詭異的灰白色迅速蔓延開來,整個身體變得像砂石一般堅硬,最終成了一尊憤怒的石像。

“這是一件多麼完美的藝術品,就算再卓越的雕刻家也無法雕刻出這麼栩栩如生的表情。”

在東尼恐懼的、如同見到了魔鬼般的表情中,亞瑟微笑著,溫文爾雅地走上前,纖長的手指輕輕撫過石像的臉頰,像一個真正的鑒賞家一樣感歎著。然後他回過頭,笑容無比燦爛地問:“陛下,你覺得呢?”

他的語氣溫和,表情圓潤,就像一個謙謙君子。但東尼看他的眼神卻完全變了,他顫抖的聲音暴露了他內心的驚慌:“你······你說過,隻是讓他沉睡的!”

“沒有什麼區別,我的陛下。”亞瑟輕笑道,“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現在這個世上再也沒有人可以束縛你的自由了,這不正是你的願望嗎?”

到了這個時候,就算是一個傻子也明白,事情正在向一個未知的、危險的、不可預測的方向發展。

東尼不是傻子,他擠出一個僵硬的、比哭還難看的微笑。他不想觸怒這個魔鬼,他小心翼翼、戰戰兢兢地說:“是的,你做得不錯。本王有些累了,要先行一步······”

“不,不,陛下,遊戲才剛剛開始,你這萬眾矚目的主角怎麼可以先行離開?”亞瑟彬彬有禮地說,“陛下,做事要有始有終,你不是說要和我互換身份嗎?”

東尼打了個寒戰,事情完全脫離了他的掌控,麵前這個瘋子究竟想幹什麼?

“我改變主意了,我想退出這個遊戲!”

“已經晚了,陛下。”亞瑟終於撕開了溫情的麵具,露出了他猙獰的牙齒,“這個遊戲從一開始就注定了它的結局,你認為你有資格、有權利退出嗎,我的陛下?”

東尼拔腿就跑。和一個瘋子講道理,就如同對牛彈琴。但正如亞瑟所說的,已經晚了。亞瑟念動咒語,幾道絢麗的光圈從天而降,牢牢套住了東尼的身體。他如同陷入了一個看不見的泥沼,無論怎麼掙紮都無濟於事。

天旋地轉中,宮殿似乎有了生命一樣,在他眼裏迅速變大,柱子變得像山峰一樣巍峨,桌子、椅子就如同參天大樹。他似乎一下子來到了巨人國。

不過東尼很快發現,不是宮殿變大了,而是他自己變小了。他變成了一隻毛茸茸的兔子。絕望像潮水一樣淹沒了他。

“該死的,你這個地地道道的騙子!你根本就沒打算和我互換身份,你根本就沒打算把我變成一個人!”兔子紅著眼睛,瘋狂地衝亞瑟大叫。

“你現在才發現嗎,國王陛下?”亞瑟微笑道說,“與其讓你這個愚蠢的廢物來當國王,還不如讓我這個英明的天才來統治這個國家。你的一切都是我的了,城市、人民以及你那個美麗的未婚妻。”

不過他高興得似乎有點太早了,東尼不是傻子,他隻是做事從來不肯動腦子而已。就在這電光石火的一瞬間,他的聰明才智終於被激發了出來。

事情並非沒有轉機,這是在國王的大殿,他熟悉這裏的一切,這是他的優勢,也是他唯一逃出去的機會。

就在亞瑟躊躇滿誌,以為這個失去一切倚仗的國王會跪地哀求的時候,這個原本應該在他麵前瑟瑟發抖的弱者卻突然爆發出震耳欲聾的叫喊:“衛兵!衛兵!快來救駕!”

隨著這一聲喊叫,大殿外麵傳來金甲武士紛至遝來的腳步聲。

“該死!”亞瑟沒想到這個笨蛋國王會來這麼一手,為了體驗成功的快感,他顯然忘了一件事,那就是改變自己。他匆匆忙忙、爭分奪秒地念起了咒語。

大殿的門被“轟”的一聲撞開,宮廷武士們舉起耀眼的致命武器,潮水一樣擁了進來。

奇怪的是,大殿裏並沒有什麼異樣(除了多了一尊栩栩如生的雕像)。那個年輕的國王正懶洋洋地倚在王座上,用一隻手肘斜撐著腦袋望著他們,他的唇角有一絲計謀得逞、戲弄的笑意,時隱時現。

“好了,不用那麼緊張,勇士們。現在可是和平年代,我們的帝國已經幾百年沒有發生過戰爭了,我隻是想試探一下你們的警戒之心。”國王笑著說,“很好,很好,你們不愧是訓練有素的精英,反應極快。這下,我可以放心了。”

衛兵們麵麵相覷。這個國王還是過於年輕了,居然,做出這種無厘頭的惡作劇。理由雖然荒謬,但卻很符合國王愛鬧愛玩的秉性,很合理。

雖然已經完全相信,領頭的侍衛長依然例行公事地問:“我怎麼沒有看見攝政王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