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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巴斯廷的雪(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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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暈倒,不擇手段地暈倒,而且不能讓別人幫忙。暈倒之後,就會出現幻覺,他們將和自己的靈魂交流,尋找遠古的血脈留給自己的印記。

如果哈比見到一隻鹿,他就會努力形容:“我是頭上生巨角的雄鹿哈比,我的速度像風,誰也追不上。”然後,哈比就會真的跑得非常快,似乎得到了一種靈魂潛在的力量一般。如果他立了功,他就可以擁有自己的圖騰,他可以在圖騰柱上雕刻一隻雄鹿或是別的什麼,但是柱的頂端必須是——目前是西亞夫的奶奶。

“隻要昏倒就一定會夢到一樣生靈嗎?”年特對此半信半疑,但是西亞夫十分肯定地告訴他:“一定會的!這就是聖湖給大家的禮物,祖先一定會把靈魂的深處指給你看。”

那麼這個世界上一定沒有什麼生物是一無是處的了,因為所有的人都一定會找到可以自豪的閃光點。在年特的眼,獅族都是自豪又驕傲的人,叫他們垂頭喪氣不如叫他們去死。

西亞夫媽媽在湖心的木筏上唱歌,做出模仿跳湖姿勢的舞蹈,一群胖妹穿得花花綠綠圍成半圈揮舞手臂做蝴蝶狀緩緩站起,增加了不少神秘的氣氛。

年特開始相信這裏有一種神秘的力量,他皺著眉頭盡量欣賞這種異國風情,有人給他拿來一些仙人掌肉做成的食品,十分爽口通氣,他才沒有因為美女們的舞姿而傾倒。

“年特,我要參加。”黑眼突然這樣說,她本可以用眼神來表達,但是她特別說出口,年特便知道她是非常認真的了。黑眼曾經化身為白狼王,年特知道她一定想要找出她的靈魂深處所潛藏的力量,也許,是因為被自己的生父當作是一種附屬的糟粕,大大刺激了她的自尊。

“嗯,那麼我也參加吧。”年特突然這樣想,“如果我也有什麼東西可以藏在靈魂深處的話,現在真是該取出來的時候了。”

西亞夫聽了他們的要求後有些愕然,但是作為族長他完全可以對此做主:“你們想好啊,儀式是很痛苦的。你們不是我們獅族的人,說不定什麼也沒有發生,隻是白白受苦。”

年特問:“你的全稱怎麼說?”

西亞夫回答:“我是金黃色的年邁獅,智慧的眼睛是我的力量,我天生是獅王王。”

年特道:“嗯,氣派的名字……我醒來也要取個這樣的名字,你覺得怎麼樣?”

西亞夫便不擔心了,哈哈大笑:“從來沒有外族人參加過,那麼你選擇那種和靈魂溝通的方法?”

“和靈魂溝通的方法?”年特隨即領悟到是指“昏倒”的方法,“有什麼選擇嗎?”

“我就知道你屬於需要輔助的那一種。”西亞夫神氣地說,“我可是自己暈倒的。”

“這也值得驕傲嗎?”年特這麼想著,當然沒有說出口,他和黑眼認真聽著,西亞夫已經開始介紹。

“這種儀式的曆史超過一千年,至今衍變出了三種集體幫助方式,但都是仍以自己暈倒為最上乘。第一種,洗頭法,和守護神最接近的方法,就是將頭倒著伸進湖水裏,直到窒息。會有人幫你看著,直到你昏倒才將你拖出來。你也可以往自己的脖上掛上石頭將手綁在背後……”

年特一扭頭,已經有人一撥人在這麼做,西亞夫媽媽唱著很高調的歌,湖水開始沸騰,守護神的靈魂似乎在高興地跳舞一般攪動浪花,獅族的青年們在長老的指揮下跪在湖邊,像是一個壯觀的行刑隊伍。有的人脖上吊著老大的一個磨盤,在長老的梵唱“咕咚”一聲丟進湖裏,隨即把頭沒進水裏。

西亞夫:“怎麼樣?加入他們嗎?我會讓奶奶優待你的。”

“這玩意兒也可以走後門嗎?”年特膽戰心驚地看著許多人開始痛苦地撲騰,有的人是脖上有磨盤抬不起來,有的人是當真悶著勁硬要把自己憋暈。幾分鍾之後,至少有一半的人拚命掙紮,終於忍不住了,狼狽地倒在地上咳嗽,拚命掙紮的力量連磨盤也壓不住,鼻裏和嘴裏嗆的水不停往外冒。

“好像……非常痛苦啊。”年特親眼看見其他頭還在水裏的人兩腳已經開始抽筋,有的人終於不動了。

“不會出人命吧?”

“從來沒有過。”西亞夫不知道什麼時候搬了老大一個磨盤來,“怎麼樣?這個對你夠用了。”

年特聽見不遠處有人在高喊:“出租磨盤!現在還來得及!”又好氣又好笑,不禁心裏暗罵:“剛和人類接觸了幾年就有奸商了。”西亞夫眼巴巴地等著,他隻好搖搖頭,“有沒有別的方法?”

西亞夫:“第二種比較……”

這時候湖的一邊突然傳出了驚呼聲,不少人又是鼓掌又是喊叫,年特和西亞夫扭頭一看,黑眼已經倒背雙手把整個肩膀紮了進去,一個胖妹妹正在扶著她的腳。黑眼就好像是一心求死一樣,絲毫也不掙紮。

“哦……”年特和西亞夫都吃了一驚,一起叫起來。西亞夫指著她們,手指發顫,卻不是為了黑眼,而是為了扶住黑眼的那位少女:“那位妹妹是誰?”

年特氣得幾乎要翻白眼,不過想起來,獅族在這方麵多少有些沒心沒肺。轉看那胖妹妹皮膚白嫩,猶如一顆真正的珍珠一般圓潤,就不難理解西亞夫的心情。她的服飾華貴,穿著雪白的綿羊皮草,腰上的腰帶也不知道用了幾隻豹的尾巴,頭發英氣地綁起來更顯得雙下巴很明顯,居然有一雙丹鳳眼。

有人向西亞夫報告:“那是西部蜢動部落的酋長哈賽之女,就是著名的西部鴿卵啊!這次隨哈賽來參加緊急**儀式的,哈賽的意思就是介紹給您……”

“鴿卵……”年特猜想他們離海很遙遠,從來也沒有見過珍珠,總之,看西亞夫這樣,估計他的媽媽被迫跳河的日不遠了。年特擔心地望著黑眼,黑眼的手緊緊攥成一團,似乎十分痛苦。那個胖妹妹溫柔地按著她的腿,就像是一朵雲壓在上麵。突然間,黑眼放鬆下來,不再掙動了,眾人又是一陣歡呼,嗷嗷的叫聲震得耳朵都發疼。

西亞夫說著:“我去和她打聲招呼。”

年特手疾眼快一把將他揪住:“先說第二種和第三種方式給我。”

“你看那邊就好啦,想參加就自己過去。奶奶與你同在……”西亞夫如同一陣風般跑掉了。

年特看著黑眼那邊,湖水突然退潮了,所有剛才將頭探進去的人都亮了出來。這果然是和守護神最貼近的方法,西亞夫的奶奶湖貫穿著西亞夫家族祖先的意誌,就像是活的一般善解人意。西亞夫的媽媽坐在湖心的木筏上放聲高歌,嗓音十分嘹亮。

長老和守護者將成功暈倒的各位拖到岸上,整齊地碼成一排,足有好幾百人,蔚為壯觀。接下來,更多的人忙著清場,往湖邊的樹幹上包裹獸皮,就好像大樹要過寒冬一般。眾人排成幾隊,一聲令下——

有的人一頭撞在樹幹上昏死過去,在歡呼被抬去和先前暈倒的人並列在一起,信心不足的人捂著頭蹲在地上發蒙,遭眾人恥笑。

“這樣看來的話,獅族戰士確實少有怕死的,經過這種儀式……”年特再看最下乘的第三種,很多人兩人一組用不良的眼神相互看著,給狼牙棒上裹皮……年特不用看也明白了,直冒汗,“真是幹脆的一族人。其實暈倒的方法有很多嘛,何必非得這麼痛苦……”

年特想過被煙熏,被枕頭捂,被餓上一個星期,不過眼下看來,在湖邊暈倒的最好方法還真是——

“啊……”

獅族的長老和眾人眼睜睜看著貴賓從幾十米外的側麵跑來一頭撞在樹上,昏迷不醒。有人說:“啊!插隊……”

※※※

黑暗。

湖水像是黑色的鏡,卻可以清晰地看清每一個漣漪。一滴水滴在湖麵上,發出清脆的聲響,感知像是觸手無限延伸。那是沒有光的世界,年特艱難地抬起頭,口渴得要命。

“我的頭!”年特趴在湖邊喝了幾口水,腦清晰起來。他站起身,發現自己就站在湖麵上。“這是哪裏?”年特想起來了,“我是來自己的靈魂深處找自己的守護神。也許獅族的祖先識破我是外族人而不肯幫助呢。是誰?”

一個帶翼的天使像鏡花浮影一般悄無聲息地懸在空,那些水滴就是從他的衣衫下擺滴下來的。他抱著雙臂,翅膀緊緊夾著身體,使他的整體連袍像是一個紡錘型。他的身體暗無光澤,胸口卻清清楚楚帶著光神普休斯的光芒萬丈印記。

“那麼這是一個光神的守護天使,但是為什麼他的身體黯淡無光?”年特被那死寂和靜態迷惑了,時間和空間在那漣漪的擴散交融,年特望著高大卻又宛如嬰兒一般的天使,那感覺,就好像他剛剛來到人間。疑惑,天使抬頭了,那表情不知道已經麻木了多少年,不是冷漠,隻是沒有情感。

“你是誰?”年特問道,“這是哪裏?”

那天使緩緩答道:“這裏是魂的世界,是人與神之間的地方。而我,不是你呼喚我前來的嗎?”

“我呼喚你前來?”年特有些迷惑,“我不明白啊!你是我靈魂深處的守護神嗎?”

天使緩緩答道:“不是,我是米倫勒斯。天空之門的守門人。你的潛意識在呼喚著我,湖神的力量使這聲音呈現出來,所以我來看看,是什麼人驚醒了我的安眠。”

“你就是米倫勒斯?你說安眠?”年特有些驚異,“你不是已經死去了嗎?我確實想要找你!”

“是的,我已經死去很久了。”米倫勒斯說,“至高無上的普休斯讓我的靈魂在死後繼續承擔著責任。那麼人類,你呼喚我到底為了什麼?”

年特迫切地說:“你聽好,米倫勒斯,光明的危機已經來臨,黑暗在大陸上複活了。我要和拜德的先鋒官——惡魔拜裏安格決一死戰,但是我不是他的對手,請讓我通過天空之門吧。我的同伴正在神殿請求諸神的幫助,神的世界也不該置身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