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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雪中棄嬰(2 / 2)

秦劉氏無暇顧及那神秘的身影,急忙朝嬰兒所在的秸稈垛跑去。隻見被掏空的秸稈垛裏放著一個紙箱,嬰兒的啼哭聲正是從紙箱中傳出。秦劉氏抱出紙箱子打開一看,一個弱小的生命被包裹在一條猩紅色的鬥篷裏,嬰兒的小臉已凍得鐵青,雖然哭得聲音嘶啞,眼中卻沒有一滴淚水。秦劉氏心疼的把嬰兒摟在懷裏,那孩子也許是哭累了,也許是和秦劉氏投緣,被秦劉氏一抱進懷裏便不再哭了,裹了裹小嘴甜甜的睡了。

到了午飯的時候,雪終於停了,一輪暖陽高高掛在天空中。秦劉氏家裏擠滿了聞訊趕來看熱鬧的人們。熱炕上的嬰兒睜著烏黑的小眼睛好奇的盯著圍觀的人們,人們卻好奇的盯著在嬰兒身旁來回踱著方步的怪鳥,不住的議論著。不斷有忍不住好奇心的村民,伸出手想摸摸那隻怪鳥,卻被那隻怪鳥又尖又長的鳥喙啄的皮破血流。一時之間也拿它沒辦法。大家隻好遠觀,不敢再輕易向怪鳥伸手了。

有幾家真心想領養這個女嬰的人家,剛從秦劉氏手裏接過孩子,誰知女嬰就像是被掐了一下似地放聲大哭起來。一旦重回秦劉氏懷中,女嬰立刻又安靜下來。那幾戶人家看看女嬰滿頭短短的,軟軟的黃發,皺皺的皮膚,塌塌的鼻子,長滿紅疹的黃色小臉,還有一雙不會流淚的眼,都歎口氣悄悄的回家了。

“金龍他娘,金龍領著媳婦回來了。”院裏不知是誰喊了一聲。

“喲,老太太可是雙喜臨門啊,一天時間,兒媳婦和孫女全有了。”

等秦劉氏擠出人群時,秦金龍已經帶著一個穿著時髦的姑娘站在了院裏。隻見秦金龍給姑娘一個眼神,那姑娘衝著秦劉氏深深地一鞠躬,甜甜的叫了一聲“婆婆”。

“啊?”半響才回過神來的秦劉氏,一把拉過穿著西裝的兒子,悄悄問道“這姑娘是誰?那,玉梅呢?”

“玉梅都退學一年多了,怎麼她沒回來嗎?”秦金龍挽著秦劉氏走回姑娘身邊,拉起姑娘的手對秦劉氏說,“娘,這是你還未過門的兒媳婦,我的大學同學袁麗莎,她是歸國華僑,也是我的導師袁教授的獨生愛女。我們就要去紐西蘭留學了,所以回來看看你,也讓莎莎見見未來的婆婆。”

袁麗莎乖巧伶俐,一張小甜嘴很快就把秦劉氏哄得笑不攏嘴。她不一會就和大家聊熟了。聽了怪鳥和孩子的故事後,引發了她強烈的好奇心,在大家的簇擁下進了屋。剛進屋的袁麗莎一眼就看到了熱炕上的怪鳥,不由走上前去捧在手心裏仔細查看。那怪鳥也不反抗,對著炕上的女嬰“啾、啾”的叫了兩聲,便任由袁麗莎撫摸擺弄。隻見那怪鳥身上覆蓋著橄欖綠色的羽毛,羽色豔麗,鳥喙又尖又長,灰褐色的前額上有一撮金黃色的彎月形絨毛,如同一輪金色的彎月掛在灰色的天空之中。怪鳥的胸腹部皆為金黃色,就連灰褐色的脖頸上,背部,翅膀和尾羽上都有金黃色的絨毛遍布,就像絲絲金線貫穿於全身上下。

“這,這是紐西蘭的啄羊鸚鵡啊!”袁麗莎說著從包中翻出一本圖冊來,指著其中一頁的圖片對秦金龍興奮地喊著。“天啊!和書上的圖片一模一樣。它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喜歡這隻鸚鵡嗎?”秦金龍看了眼正在給女嬰喂羊奶的母親,溫柔的對袁麗莎說:“也許這就是娘和這個孩子,這隻鸚鵡的緣分吧!莎莎,今後我是要入贅你們家的,剩下娘一人孤苦伶仃,無依無靠。既然娘和這個孩子有緣,不如我們收養她吧,也好和我娘做個伴。將來長大後還可以替我給娘盡孝,養老送終。”

“收養也可以,”袁麗莎拉著秦金龍的手撒嬌道,“但隻能做娘的養女,你的妹妹。我可不想還沒結婚就先當養母。”

“好,一切都聽老婆大人的。”秦金龍溺寵的捏了捏袁麗莎的鼻子,“你這個當嫂子的快給這個孩子起個名字吧!”

“嗯,讓我想想,有了,這個女嬰左胸上的紅色胎記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蕾,就叫她秦蕾吧。那隻鸚鵡就叫月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