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凝霜提著幾個盒子走進來,雙胞胎一陣歡喜,圍著盒子手舞足蹈地叫“娘”。這當然不是因為歡迎娘親回家,而是想要禮物。
冷凝霜卻繃著一張臉,將手裏的盒子放在磨盤上,回過身,抱胸看著雙胞胎,冷颼颼地問:
“你們兩個,闖什麼禍了?”
雙胞胎一愣,因為打了胖頭心虛,臉上便有點怯,下意識後退半步。
二兔僵硬著一張小臉蛋,嘿嘿訕笑道:
“闖、闖什麼禍?哪有闖什麼禍嘛,娘,人家今天很乖的!”
“是嗎?”冷凝霜好可怕地淡淡說了句,把雙胞胎嚇得渾身一顫。
“娘子,你怎麼了嗎,他們今天應該沒犯什麼錯誤吧?”白兔見情形不對,怕娘子懲罰雙胞胎,忙湊過來賠著笑,小心地道。
冷凝霜知道他向來是個“包庇犯”,沒看他,對雙胞胎道:
“回來前我遇見胖頭他娘了。”
一針見血,雙胞胎渾身一顫,滿臉懊惱。二兔用小拳頭捶著手掌,咬牙切齒地道:
“那個死肥豬,我明明告訴他讓他回家告訴大人是撞樹上了,他居然敢拿我的話當耳旁風,我下次一定要讓他好看!”
“哦,原來胖頭那張臉是你打的。我就說嘛,那麼一張臉怎麼可能是樹上撞的。”冷凝霜吸了一口氣,說。
“咦?”雙胞胎愣住了,大兔小心翼翼地問,“胖頭他娘……說的不是這事?”
“別的先放一邊,你們兩個居然又給我打架,我讓你們學拳腳可不是為了讓你們出去欺負人的。“
“就是說,大兔二兔,你們怎麼可以打別的小朋友。我不是說了要和別的小朋友好好相處。不許欺負人嗎!”白兔聽說兒子打架,也生氣了,板起臉訓斥。
“我才沒有欺負他,是他欺負我,他說我是娘娘腔,還是我爹長得像個女人!”二兔大聲辯駁道。
前半段尚可,最後一句卻徹底激起了白兔的肺火,他黑沉著一張臉,咬牙切齒地道:
“胖頭那個死小子,居然敢在背地裏說我像個女人!”
冷凝霜輕咳了兩聲。
白兔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急忙尷尬地將拳頭放在嘴唇邊,幹咳了兩聲:
“就算是那樣,你也不能動手打人。打人是不對的。”他可不能給孩子壞的示範。
冷凝霜望著雙胞胎不服氣的樣子,無奈歎了口氣:
“打架是很不好的行為,所以在萬不得已一定要打架時,必須要有一個重要的原因或意義。隻是被人說閑話就動手太淺薄,這個世界上不可能所有人都喜歡你。與其讓對方屈服在你的拳頭下,不如讓對方臣服在你的魅力裏。男子漢要有廣闊的胸襟,因為一點小事就斤斤計較,難怪人家說你是娘娘腔。”
二兔聞言,氣鼓鼓的,小臉皺成了一隻包子。
“娘子……”白兔嘿嘿幹笑。前邊還挺有道理,後邊……哪有人說自己兒子是娘娘腔的。
“胖頭的事先放一邊,明天要跟人家和好。還有。人家胖頭家的水缸好好地放在那裏,你們兩個幹嗎慫恿小土拿石頭去砸缸啊?害小土被他娘罵了一頓,他娘問明了小土,剛才碰見我才告訴我。”
“因為司馬光砸缸救人嘛,我和二兔打賭。我說一個七歲的小孩不可能拿太大的石頭,如果是能淹沒小孩的缸。他一塊石頭砸下去,水慢慢流慢慢流,等水全流出來了,小孩早淹死了。二兔說不會,我們就想試試看水流出來到底需要多久。小土哥剛好七歲麼。”
大兔振振有詞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