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皇上要立冷家女兒為後?!”壽安宮,華太後從華豪口中聽聞這個消息,驚詫地瞪大了眼睛。
端坐在一旁華鳳頓時手一抖,帕子掉落在地上。她難掩震驚地捂住嘴唇,哆嗦著聲音,吃驚地呢喃:
“她來了……?怎麼會?她怎麼會變成冷家的人?!“
“到底是怎麼回事,皇上以前在漢國時成親的那個女人不是已經被燒死了嗎?怎麼這會兒又蹦出來一個冷家的女兒?”華太後驚疑不定地問,著實一頭霧水。
“具體情況臣也不知道。現在看來,冷家的那個女兒的確是和皇上在漢國時成親的女人。依臣的猜測,隻怕當時皇上帶回來的那母子三人是個替身,用來轉移我們的視線。現在皇上登基了,真正的也被從漢國接回來了……”
“真是豈有此理!”華太後大怒,一拍鳳椅扶手,橫起柳眉,一雙丹鳳三角眼聚起可怕的冷光,“華家那麼多探子,居然連這點事都沒查出來嗎?一群廢物!”
華豪渾身一顫,慌忙跪下道:“是臣的疏失,太後恕罪!”
華太後氣憤難平,望著自己這個平庸得過了頭的二哥,心裏許多不滿,卻無法發作,誰讓女兒全生在二哥家。她從鼻子裏哼了一聲。
華鳳像著了魔似的,整個人仿佛正沉浸在越來越恐懼的世界裏,瞠大雙眸,直瞪瞪地望著前方。緊抓著椅子扶手的手在慘白地顫抖,她喃喃地自語道:
“她來了……那樣阻攔她還是來了……這下我輸定了!輸定了!她有兩個兒子,皇上又喜歡她……死裏逃生,她是不會放過我的……她……”
那十天被關在箱子裏飽受虐待,是她一輩子都甩脫不掉的惡夢。每每想起冷凝霜的手段,她就會神經性地顫抖!
一旁的寶笙慌忙握住她的手。提醒道:“娘娘……”
華太後雖然離得遠,沒聽見華鳳在自言自語什麼,但看見她一臉驚慌恐懼的表情,肝火更旺。她是個強硬的女人,最看不慣怯弱的表情。
她對這個侄女寄予厚望,她沒有兒子,皇上和她麵和心不合,隻是迫於她這個嫡母的身份,才讓她做了太後。她已經沒希望了,她現在也隻能坐穩太後這個位置。保住華家女兒在宮裏的地位。華家的榮耀能否繼續延續下去,全看華鳳能否獲得皇帝的重視……
現在這個沒用的東西卻給她露出一臉這麼沒出息的慫樣!
“鳳兒!你那是什麼臉,人還沒進來呢。沒出息!”她惱火地一聲厲喝。
別說華鳳了,就連華豪都禁不住渾身一顫!
這個妹妹過去當女兒時就性子強硬,進了宮之後,壓迫力更是與日俱增!
他的頭壓得更低。
華鳳被姑媽的厲喝驚醒,慌忙起身請罪瞞天成神。
她不敢告訴姑媽那個女人有多麼恐怖。如果讓姑媽知道她假冒她的懿旨,私自去漢國處理那個女人,後果她不敢想象……
華太後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轉臉望向華豪,不悅地問:
“皇上在朝堂上討論此事,就算隻是想走個過場。也是有要聽朝臣意見的意思。你就聽著,連反對都不曾?”
華豪抹了一把冷汗,滿臉苦相地說:
“臣反對了。可臣剛反對,那恪靖侯就不幹了,說就算他孫女出生在民間,那也是冷家的女兒,現在婚書在手。兒子也生了。晉國曆來是正妻為後,暗裏意思。如果皇上不立他孫女為後,那就是拋妻棄子的負心漢。如果有人覺得他家孫女不夠格為後,那就是瞧不起他們冷家。
恪靖侯都這麼說了,更沒人敢開口了。之後皇上還說,拋妻棄子豬狗不如,若臣再反對下去,豈不是……”逼皇上豬狗不如?
“而且,皇上還說,已經給其他三國發了邀請函,請其他三國三個月後前來參加冊封大典,冷家女為後已成定局,無法更改了。”
“請其他三國來參加冊封大典?”華鳳心髒冰涼地低呼道,表情慘淡,唇角勾起一抹嘲笑,呆呆地、不甘地說,“皇上當真寵愛她呢!明明就連皇上的登基大典,都沒有等三國派使節來參加,現在卻想在其他三國麵前立她為後麼?”
她的手死死地捏住扶手,咬緊了鮮紅的嘴唇。
華太後看了她一眼,沒有小兒女情思的她想得卻更深遠,皺皺眉,問:
“那個女孩子真是恪靖侯的孫女?”
華豪想了一想:“恪靖侯說是,皇上也說是……”
華太後哼了一聲,眼眸黑沉下來,冷笑道:
“皇上這是想削弱咱們華家呀……”
華豪心髒一凜,抬頭進言道:“太後娘娘,此事要不要寫信通知大哥?”